4122 去他娘的任务

“何将军很担心大宋的未来？”李鹤问。

何灌看了眼旁边咳嗽干呕的郭药师，诚实地点点头：“是有些。”

李鹤想了想，突然说起了题外话：“将军，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一支军队去打仗，为了提供这支军队需要的粮食，很多地方的民众没饭吃，然后变成了暴民，军队去前线打仗了，暴民洗劫了某个城镇，而那个城镇正好是军队兵士的家乡，当军队打完仗回来发现自己的妻儿老小全死了，愤怒地杀死了所有暴民。请问，这到底是谁的错？军队？暴民？还是朝廷？”

“不敢不敢如此！”何灌有些惶恐地摆手：“朝廷之事仙家切勿妄言，小心祸从口出。”

“我只是举个例子。”李鹤拿了个咸鸭蛋递给何灌，示意他放心。

何灌谨慎措词缓缓说道：“若是非要说错，某认为，都有一定的责任吧。”

李鹤摇头：“谁都没有错，是战争的错。”

“战争？”挨了一拳差点岔气，刚刚缓过神来的郭药师不甘寂寞地插嘴道：“战争不也是人为的吗？归根结底还是某些人的错。”

李鹤笑着看向他：“如果没有战争，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何灌暗自分析着这句话的含义，试探地问：“仙家也想。。求和？”

“不，和平从来都不是求来的。”李鹤半仰着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没有敌人，自然就没有战争”

林凯大大一挥拳头：“对！没有敌人就没有战争！”

何灌沉默，细细品味良久，两眼猛地绽出激动的光芒：“莫非众仙家打算。。”

郭药师此刻也读懂了话里的含义，与何灌的激动不同，他的脸写满了对狂妄无知者的同情，语气也是：“唉，宋人对金国的强大，果真是一无所知啊。”

一直闭目养神的宁学仁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郭药师感慨：“正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堂堂大宋才会落到那般田地，真是可悲可叹。”

林凯一把抓住郭药师的领子将他提起来：“小家伙，其实你对力量，才是真正的一无所知哦。”

“咳咳。”郭药师被勒得满脸涨红，艰难地喘气道：“别杀我，没用的，我只是个小人物，杀了我也改变不了宋国投降的命运，你们该去杀完颜宗望。”

“嘿嘿。”林凯笑着把他放下，拍了拍他的衣领说：“放心，不会杀你的，我要让你好好看清楚未来的模样。”

李鹤吃完蛋，喝完粥，

放下了碗拍拍手，

站起身往墙边走。

何灌顺着他的方向望去，看到有一人缒城而下，连忙起身跟。

来到城墙下，等到缒城之人下地，李鹤迎去问道：“是传令来的吗？”

那缒城之人没理他，径直走向何灌，大声说：“何将军，官家诏令，立刻释放友邦大将郭药师！”

何灌面露尴尬地看向李鹤。

不远处的郭药师爬起来踉跄几步跑过来，开心大笑：“果真不出所料！最终还是要把我放了息事宁人！金国实在太强大了！”

缒城之人脸色不悦地看着郭药师道：“郭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官家决定放你走是为了宋金两国的情谊着想，并不是怕了谁！”

郭药师连连点头：“是是是，为了宋金两国的情谊，哈哈哈。。”

缒城之人气得鼻子都歪了，不敢怼已经投降金国的郭药师，扭过头冲何灌发火：“何将军，还在等什么？莫非想要抗旨？”

何灌老实，当然不敢抗旨，但他又不接诏书，直愣愣地看着低眉垂眼的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