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记毫不拖泥带水地开门下车,与此同时张开手看了看,皱了皱眉,脚刚踏下地没几步,回头:“这是什么意思?”,拿着袖口的右手抬到胸前摊开,头发凌乱,衣裳也不是很整齐的样子。
顾万顷明显还有点在刚才的情绪里没完全出来,先是皱了下眉头,随后颇为自然,理直气壮地开口:“给你的啊,你留着,或者换钱都可以。”
说完微微挑眉,他等着苏不记收下和故作矜持的表情。他想,苏不记既然爱钱,他就想给她,这样人就会又回到自己身边了。
只一瞬间,苏不记平时引以为傲的淡然理性统统崩盘。
路边的学生、路人都不少,来来往往的。顾不了自己此刻形象多狼狈,眼前的豪车多吸人眼球,也无所谓别人会对她做如何猜想。
苏不记眼框红了一点,看不见底的眼眸深处,有一丝倔强在化开,融进一点凌历,抬手用力朝车厢里的人砸去,然后干脆利落地走掉。
保持侧身看向路边的姿势,顾万顷定了几秒,表情严肃到以为他在开某个关乎公司生死存亡的会议。老吴目不转睛地看着方向盘,耳朵仔细听着等待老板发话,没多久,顾万顷拉上半开的车门:“走。”
老吴赶紧的麻溜的开走了,虽然不知道老板要去哪,但也知道不能呆在这。顾万顷坐在后座,弯腰捡起了掉了下脚边的一个绿色袖口,握在手里。继续黑脸,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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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不记从校门口到宿舍,身边经过许多人,但她统统看不见,也听不见。
“苏苏,你去哪里了啊,现在才回来,身体好点了吗?”王蓓蓓见人终于回来了,把刚准备打电话的手机放下?
“苏苏,你怎么啦,别吓我啊?”王蓓蓓走进一点,才发现她一直都很刚的苏苏,眼睛红彤彤的,赶紧凑上去,拉住她的手臂,“苏苏,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啊!”
苏不记只是坐在书桌前,看着一本什么史的书籍,模模糊糊的笔画。
“苏苏~”
苏不记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回宿舍了,王蓓蓓差点要打校医室电话了,见苏不记侧头看向她,心才落了一点:“苏苏,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坏人欺负你了吗?”王蓓蓓已经在脑补,苏不记遇到色狼,被…,遇到抢劫,遇到…
苏不记:“你没事吧?”
王蓓蓓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赶紧说:“我没事的,昨晚傅嚣非要拉着我去医院,我就去了,医生说我吃的不多,而且可能是有毒的和无毒的蘑菇混在一起了,我怕是很幸运没吃到毒的,就汤里带了点。”
苏不记静静地听着,王蓓蓓说完也觉得自己啰嗦了,但还是忍不住补到:“你都不知道,昨晚傅嚣可真是…脸色吓人。”
苏不记:“嗯。”
王蓓蓓有点担心,试探地问:“苏苏,你是不是哭过了啊?”
苏不记正在爬床的动作一停,低头看向王蓓蓓:“我洗胃了,太疼了…忍不住。”
王蓓蓓赶紧:“哦哦,那你赶紧休息,好好休息啊。”
其实,苏不记没有哭过,甚至可以说连眼泪都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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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万顷让司机载他去了公司。
大中午的。
好巧不巧的好几个员工,倒霉地碰上了他们翘班的老板,在50开外就能感觉到冷气,可惜长长的走廊不能改道。
顾万顷黑着脸进了办公室,皱着眉把衬衫下摆扯出来,然后一个绿绿的袖口落入他指节分明的手掌里。
为了能和苏不记多点接触,他特意叫司机开车,自己和苏不记可以坐在后座。为了和苏不记去复查,他还那么软言软语,可在医院门口的那个插曲,他自己都想不到:他亲了苏不记,他莫名其妙地亲了苏不记,不过效果还是很好的。
整个上午,他都在医院边等苏不记,边想理出个头绪来,后来上了车,一路都又厌弃又纠结,但当苏不记要下车的那一刻,他慌了,他知道这一走,他就只能再一个人,不仅继续失眠,还要搞到胃出血也没人管了。
那时,他只知道,要留住苏不记。他又想起,苏不记挺爱钱的,如果…
不过,他知道,绝对的办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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