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第一代神皇陛下失踪于遥远星海。

时空神王奉美神为皇，诸神皆然，美神遂登基为皇。

然，光阴之神不心服，阴谋篡逆之事，于神皇历二万五千年发动政变，杀死第二代神皇陛下，杀死时空神王并吞噬其神格，杀尽一切敌对立场之神，登临神皇之位。

时空神王一去，其所有之物大衍剑生变，剑灵虚空衍为求超脱不顾己身之责屡犯大禁，致生灵涂炭。

然神庭以其终是诸天轮回大阵之镇器，屡屡宽宥。

虚空衍奸狡，后人用之，当慎之又慎。”

这是石家祖训。

还有另一条祖训是：非经内阁公推，公事亦不得擅用大衍剑。

石家的祖训扯到神庭内阁上去了，说起来有点滑稽。

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自远在遥远未知星海的现任神皇清算以来，他们这个还在尊奉着早已神陨的二代神皇的小神庭与现任神皇的爪牙之间的战斗从未停止。

无数的神明陨落，又通过转生池复生，然而复生的神明总要有一个成长期，实力不够可不能服众。

这样一来，陨落者很少而实力一向强横的石家便始终占据着神庭的主导地位，时至今日，堪称神庭的无冕之皇。

这里是神庭的最北方，面前有一座南北朝向的巨大宫殿群，宫墙正门上方的石制匾额书有笔力苍劲的“大衍神宫”四字，宫门内外出出进进的幢幢人影，是侍奉大衍剑的剑奴。

石家的十八长老、当代家主最小的的弟弟站在宫殿正门之外，回想着祖训和虚空衍的种种事迹，按捺着内心的焦灼。

“十八长老，您怎么来了？神庭有何指示么？”

剑奴中的首领听了守门剑奴的禀报后殷切地迎了出来，他对这位十八长老的到来很是吃惊，难道是又要他们出力了？用到他们准没好事啊！

“我要见虚空衍”十八长老抿着两片薄唇，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

剑奴首领内心松了口气，忙问：“您可有丞相手书或是内阁批文？”

“没有”

剑奴首领笑容僵住了，没有是不能见的，不是你们石家立的规矩吗？

“你想当一辈子剑奴吗？

我可是听说虚空衍喜欢‘穿衣服’来着，在你之前有多少宫使被它给用坏了，你该不会没有研究过吧？”

剑奴首领闻言慌乱地扫视了四周。

“你没必要担心我的话被人听了去告诉虚空衍，或是虚空衍此时就在听。因为它是神，你在他眼中也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你穿衣服的时候会考虑衣服在想什么吗？”

十八长老的口吻略有不耐，要不是不想引起他大哥注意，他早就闯进去了。

“您能”剑奴首领忐忑地望着十八长老。

“您能”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起，很害怕错误的决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幸，却又侥幸地想要抓住这丝机会。

十八长老打断了他的吭吭哧哧：“我能，七天后，本长老要组建一只支狩妖队去讨伐巨螺岛的那些恶心怪物，你可以来。”

巨螺岛，剑奴首领听说过。

据说是一个背后有渎神者撑腰的妖修势力，近年来气焰高涨，已经威胁到十八长老后裔的生存环境了。

虽说还是去当炮灰的，但能离开这朝不保夕的“大衍神宫”，还是挺能吸引剑奴首领的。

他抱拳谢道：“多谢十八长老恩典。”

说罢，便带着十八长老走进了大衍神宫，神宫内的其他剑奴只是看了陌生人一眼，复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事情上去了。

“十八长老在此稍待，我去禀告上神。”

虽然虚空衍只是一个剑灵加下位神，但在没有晋入神阶的人面前还是很有牌面的，十八长老安静地等在最北端的那间宫殿门外。

片刻，剑奴首领走出殿门，把他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