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点点头:“我正是慕名前来拜访你的,想要与你切磋画技。可惜到了你家却发现你疯了一般冲出家门而去,我好奇的进入了你的画室,看见了那幅失去形状的画作才知道你被巫师诅咒了,这才一路追着你来到这里。”
张长生听到此处,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对老者充满了亲切,道:“可惜我失去了作画的能力,不能与你切磋了,让你白跑一趟了。”
老者笑道:“确实白跑一趟,我可是从汪洋的东岸的火族慕名而来。不过既然看到了这样的事情,老夫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你放心吧,我会帮助你的,年轻人。”
张长生心中一阵温暖,在这彷徨无助的时刻总算找到了足以依靠的力量。
老者接着道:“走吧,去你的画室,虽然你现在已经失去了作画的能力,但是你曾经的作品有很多,我们可以从思想层面进行交流那些你曾经完成的作品。”
张长生点头道:“好的,前辈。”
老者向着天空打了一个唿哨,一声乖戾的啸叫声中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空中扑了下来,落在了两人面前的小路上。
张长生下了一跳,向着后面退了数步,惊惧的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老者伸手在那庞然大物身上抚摸着,边道:“这是我的坐骑夜枭鸟,乘坐它回去吧!我砍伐的这些桃木可有大用的,也需要它带回去。”
张长生与老者将砍好的桃木堆放在了夜枭身上后面一处凹陷的地方,两人坐在了前面,随着一阵轻颤,夜枭鸟带着两人离开了地面,向着夜色深处飞去。
气流在身边流淌,过了不多时,前方的老者说道:“到你家了。”
夜枭鸟缓缓的落在地上,张长生从鸟身上翻身下去,看着他家敞开的大门中的黑暗有些沉默,举步向着家里走去。
到了家中他找来了灯火照亮了周围才出门迎接走进来的老者。
两人将夜枭鸟身上的木材树枝在院子里卸了下来放在了院子的一角。收拾妥当,长生准备了简单的饭食和清酒招待远到的客人。
“还请问前辈您尊姓大名?”张长生与老者碰杯后,问道。
老者一饮而尽;“老夫古夫。”
当下两人边饮边谈着作画上的事情,虽然长生失去了作画的技艺,但是对于从小作画的感悟和情怀并未失去,一时跟同样有着渊博知识的东方画师古夫也聊得痛快无比。
古夫口中谈论的画作知识和想法都是他从所未见的奇异的,往往听着听着就会感叹,原来画作还可以如此去画,饭还没用罢,就将画室中的作画工具搬了出来,点上明亮的恒心灯,按照老者所说的就想要试验一番。
东方画派是没有结构的,有的只有浑厚的意境,对于事物情感与灵魂的把握,张长生下笔之下只觉得只要自己不死,只要内心还有情感,就不会失去作画的能力。
很快模糊的画作在雪白的雪浪纸上出现,画作充满了神秘的意境,虽然生涩无比,但是却又几分天地开阔,容纳无穷的气魄,画作上却画的是一座大山,山下是一条涛涛江水蔓延而过。画上不时有点点人烟,有的是做着农活的农夫,有的是过路的旅人,一派苍茫壮阔的场景。
仅仅半个时辰,长生便完成了这幅属于东方画派的画作。
画完之后才猛然惊醒似的,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手:“我的画技恢复了……”
老者欣赏着他的作品,听到他的画,摇摇头道:“你的画技并没有恢复,你现在运用的是属于你从我的话中领悟的东方画派的技巧。东方画派和你们西方绘画的技巧是截然不同的,那个巫师的诅咒是无法对东方画派的技法起作用的,因此你才能完成这幅画。”顿了顿又道;“没想到你的领悟能力竟然达到如此程度,对于绘画的敏感与意境的把握竟然积淀到了如此深厚的程度,果然是厚积薄发!只是稍微入门,就能呈现出如此有意境的画作。”
张长生看着眼前自己的作品,心中荡气回肠,刚才全身心沉浸在作画的过程中当真是荡气回肠,再次找到可以绘画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想着他向着老者骤然拜倒在地:“还请前辈收我为徒,传我东方画派的技巧。”
古夫蹙起眉头,看着拜倒在地的长生,长久沉默无语,直到张长生再次磕头,才道:“你的画技原本并不在我之下,只不过是被那恶毒的巫师一时夺取了画技罢了,你真的愿意单纯了学习东方画技就拜我为师吗?”
张长生嗜画如痴,想也不想:“弟子愿意,还请师傅成全。”
古夫轻声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好吧,我就收你为徒,可是学习动画画派可没有那么简单,必须兼学巫术,你可吃得了苦吗?”
张长生在地上连续磕了三个头,回答:“弟子吃得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