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9个

嗯，眼皮好重，抬不起来。

又晕了，我又错过了什么……列车正在剧烈地晃动，磁场震——周围漆黑又晃荡得厉害，耳畔哐啷哐啷地响声不断，嗯……大家都在吗？这似乎已经换了一节车厢，因为，味道不同，这是？9号车厢？后面的车厢都舍掉了？这晃动的频率、时间，是在磁场震最强烈的地带吗？但是，看不清楚……现在还是深夜吧？

大胡子一站后，晔华感觉身体里的那两股力量又开始打架了。他晕过去，完全不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在打大胡子之时耗尽了，而是——而是打了用力的一拳之后又再次扰乱了那股难以屈驾的气息。

什么时候能变强……晔华费力地一点点睁开眼睛，从座位上撑起来，就这时，列车的震动也逐渐减弱，慢慢平稳，可是不等晔华的眼睛还没对周围的环境适应过来，啪地一下，车厢里一股刺眼的灯光射来，晔华条件反射地眼睛一闭。

“啊！”

“醒了啊？”彦杰的声音。

是彦杰，晔华心里一喜。

但等恢复了视线，晔华的表情先是惊异，然后转为愤怒，眼睛里甚至有点冒火，因为那穿着西装，头发光亮的家伙正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盯着自己。

“黑大！”晔华皱着眉头恼火地瞪回去，牙齿咬得紧紧，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杀人犯！”

“黑大杀的都是‘活死人墓’里的死囚，他们前段时间集体越狱，越狱后混到了考生之中！”彦杰立马解释道。

“什么？你骗我的吧？”晔华不敢相信，转而一想，问到：“你是不是被他控制了？”

“没有！”彦杰脑袋上的疙瘩要起来了。

“顾晔华，虽然你表现不错，但是——刚才那种奋不顾身有时候也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彦杰，你就跟他讲讲之后的事吧，不然他估计要闹腾了！”黑大说道。

反正，彦杰才是自己看好的人。想到这，黑大暗暗笑得露出了牙齿。但他想起那个老头子说的：“我觉得那个孩子非常有潜力！”

黑大出去后——

“你真的没被控制？”晔华不放心，再次问道，随后捧着自己的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我这脑袋真的坏了？明明黑大他们杀了那么多人。”

“没有，我好好的。”

“你真的想不起来？”彦杰接着问道。

“什么？”晔华一脸茫然。

“31！”

“噢，对，我那时候记得被丢下去31个。”

“嗯，都死了，是囚犯！”

于是彦杰从晔华打完大胡子一拳晕倒后开始，讲得晔华一会皱眉，一会眼睛又发亮，一会又嘟起嘴巴……最后着急得发闷，问：“最后一人？你怎么知道是他？”

晔华感到自己这次出来智商指数有所下降。

“为什么？”

彦杰眉毛一扬，保持神秘的眼神，得意地说道：“因为第二个出去的大块头跟黄条纹衣服的男人作了眼神交流。他的脸很长，像马脸。”

“这你都看到了……”晔华一脸膜拜的神情，在他心里，彦杰确实比他要强，但总有一天会追上他。

“当我说完，回过头想将他指出来的时候——没想到那人已经意识到不妙，事实上他听我分析的时候，我的眼光扫到他，他的表情也已经证实了这一切，所以，他主动站了起来，非常淡定地走到大家面前……”

“当时他很镇定，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说实话，我很佩服他，他大声笑着，说道：‘既然已经暴露了，我怎么能不配合一下呢？你们是不是很想知道，我韩道是怎么入狱的？我杀了多少人？这些故事我已经讲了N遍，但听故事的人都死了。

最辉煌的一次，我一出手就是2千人，记得轰动全球的第八届NA篮球比赛，当时至少有十万人围观。到现在我都记得那疯狂的场面，球场中间到处弥漫着汗水的味道，人们说，那是成功的喜悦的味道。我当时想，我不喜欢，我喜欢血的味道，因此，让在场的几万人一起尝一尝。

于是，嘭！那个声响！哈哈哈哈！他大笑，笑声瘆人。

他说，第二天的新闻播报死了2千人，受伤三万人，第三天，死亡人数增加到2万人，第四天，增加到6万人，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当时露出自豪的笑容，甚至表现出似乎谁也夺不走这种“荣誉”的自信。我们之中，有人站出来愤怒地指着他：你跟这些人有仇吗？你若真觉得自己很强，为什么不去干掉异兽？你却用你的残忍手段对付人类，你其实就是个胆小鬼！‘

他听了眉毛颤动，没有回答，反而露出一种被压抑住上狞笑。在我们看来，他那么瘦弱的一个人，那件黄色条纹T恤在他身躯之上显得异常宽大——就如无法想象的他所遮掩起来的凶残。

人类？他说，我懂事时，饥寒交迫，人类只会驱逐我，追杀我，当我倒在一条大河边上，奄奄一息，救我的不是人类而是异兽，一只正在哺乳的鸭嘴兽把我当成了她的孩子；我只知道，给我一口希望的这只鸭嘴兽已经失去了她的孩子，凶手正是人类。所以不要跟我说什么人道主义。

说完，他那疲惫而厌世的双眸突然变得光彩熠熠，他伸展开手臂，举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