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坐镇王宫的原慎,收到逆贼尽数被灭函谷关的消息,差点跌落下了王位。
谋逆的五十万大军,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
他再次向昌将军确认,“兆炜尸首何在?逍遥王尸首何在?”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他这心不会安稳。
“兆炜被五马分尸,勉强拼凑出了一副破烂身体。逍遥王托我转交给您一物,说只能您亲自打开。”昌将军把手中的黑匣子递给了原慎身边的贴身太监。
原慎从太监手中犹疑接过匣子,微微掀开了一处缝隙,眼中闪过惊讶,当看清是可指挥十八幽骑的玉佩,大笑起来。
当着所有王公大臣的面,他讲起了故事。
“很多年前,两个小男孩由父亲陪着在花园放风筝。弟弟因为风筝线割手,气愤之下直接割断了风筝线,风筝掉落进了湖中。哥哥的风筝飞得好高好高,却被父亲给割断。哥哥和弟弟都不解父亲的举动,父亲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往凉亭走去,说,你们都是孤的儿子。与其一个拥有,一个失去,不如尽皆失去。”
“弟弟自以为父亲说得有道理的时候,哥哥却挣脱开了父亲,跑了过来握住了弟弟的手。他说,如果我和弟弟之间必须有一个人选择失去的话,我会让弟弟拥有。”
他边说边笑,直至最后笑出了眼泪。
他的哥哥从来都没有负过他,倒是他……
他起身欲往殿外走去,脚步踉跄,竟摔下了这大王的宝座。
溪水旁,女人的身体上覆盖满了新鲜的梨花,容颜恬淡,似是睡着了一般。
在她身侧,半跪着一个形容憔悴的男子。他一只手在挥洒梨花花瓣,另外一只手空空荡荡。
“王爷,回去吧。”燕青、燕紫同时劝说着他。
“给你们准备的新身份和够两辈子花的银两在福记客栈,以前都去过的,现在应该不用我再强调了吧。”原谨单手探进这冰凉的溪水之中,沾湿了手掌贴在了女子苍白的脸上,轻轻为她拭去了发丝上残存的丁点血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缱绻温情暖声道,“你先前说过,如果太平了想去苏杭看烟雨春景,这飘落的梨花应该很合你的心意。”
“王爷,燕娘已经死了。”鸢儿不忍看他,别过了头去,话语中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