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与他面对面对峙,摇头兴叹,“原谨,你何苦呢?给自己头上戴绿帽子也要成全别人,要是我是你,早就打死这对奸夫了。”
“我甘愿。”山下的枪声越来越往山顶靠近,原谨松散坐到了地上。
老娘说他一生被情义所累,还真的一语成谶了。
潍城。原帅府。
老太太从午觉中惊醒,总觉得心神不宁得很,大喊了好几声翡翠,然而都没有人应。
她这一向僻静的院子,忽然躁动起来。眨眼间,房门被推开,不少的丫鬟下人全都冲了进来。
“几座屏风都是古代大家的手笔,很值钱。老太太的珠宝首饰都在梳妆台。”翡翠指挥着他们搬着屋里的东西。
老太太捂住自己心口,看向这个陪了自己多年的丫头,忿忿不平道,“我原家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要如此对我。”
“老太太,还想得起去年中秋因为惹了大帅不高兴被大帅一枪打死的下人吗。”翡翠捂着嘴自顾自笑了起来,“你儿子啊,打死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您肯定更记不住清楚了。”她眼睛往下一弯,“那就是我的心上人。我和他原本定好了今年的中秋结婚的。然而,因为您的儿子,他死了。”
所以,她秘密参加了新革命运动。
这次,趁着原谨出城的时机,他们的领袖迅速组织了活动。她自然要趁着这个时机公报私仇。
“造孽啊。”老太太弯下了腰,“造孽啊。”、
“好了,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你儿子想来也该死了。你一个孤老太太,活不活的,倒是无关紧要的。”她说是这么说,退出去的时候还是把大门给锁了起来。
她的心上人被原谨害死,她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手刃原谨,怎么可能放过原谨老娘呢。包括上次老太太突然病倒,也是她在饮食中下的药物累积导致。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该见过的早就见过了。
因此,哪怕翡翠这个丫头陪了她许多年,她也一直提防着。
听到屋外脚步声散去,她迅速翻开了床板,往下倒了去。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自儿子当上这潍城的大帅,她便开始筹谋着挖这条地道,积累金银财宝。为的就是防止暴乱。
地道并不宽敞,刚好只容一人通过。她换上了普通老民妇的衣服,又包了几块金子绑在大腿上,顺着蜿蜒的方向爬了出去。
她聪明了一辈子,不相信她的儿子会有那么蠢。是死是活,她这个老太太一定要见到尸首才承认。
从山上滚到山下的孙雨霏,头都晕了。文浩然立刻爬过来找她。
两人即将碰头的一刻,山上忽然炸出一朵红云,这地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他死了。”孙雨霏抬头看向爆炸发生的山顶,愣愣摸向自己脸颊,尽是湿意。
她以为,她不会因为他的死亡而流一滴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