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州,一个说穷也还好,但肯定不富裕的小县城。这里乡土人情味儿很重,这儿的姑娘也是个个小巧玲珑,不说美貌,倒看得干净。
“瞧瞧!瞧瞧!”赵云霁用手里握着的山河扇指着那些个走过的姑娘,“你瞧瞧!所以有采花贼了!”
“大人!您能正经些嘛!”孙子溢吐糟着,每次上街买菜,都能看见赵云霁出入春雨楼!于是,这清逸的王爷在他心里便成了不正经了!他看了几眼一袭灰衣的赵云霁,这俊俏的皮囊,确实是有资格去挥霍!
“再走一会儿,便是巩州县衙了!”楚阳说道,听于松说,他可是张活地图!从不迷路,方向感极强!“不过,这些个姑娘怎么如此眼色?是我等穿着奇怪吗?”楚阳看看自己的衣裳,又看看其他人的衣裳,一头闷,“这…也没穿着官服啊!”
“你这大块头!”孙子溢将楚阳拉开了些,“你看!咱头儿和小沈大人长得俊俏,这些女子自然是欣赏咱头和小沈大人的美色了!”
楚阳观察了会儿,憨憨地点了点头,“倒还真是!”
巩州县衙门,等赵云霁几个亮了令牌进了府,已是夜幕。巩州那九品芝麻官见了大人来,忙殷勤地迎了上来,“四位大人!下官早早地准备好了大人们的房间!只不过,不知来了四位…府上简陋,家眷又多,只有两间空房了。这…”
“无妨!”沈璞冷冷地说道,“天色不早,一路疲惫,先歇息吧!”
“那…下官带各位大人前去!”巩州知县领着四位进了内院,“各位大人,下官先命人准备些小菜送进房!待各位大人歇息好,明日下官再来禀告采花贼一事!”
“去吧去吧!”赵云霁是真累了,这赶路的两天,又是要防着几个大男人,又操心着之后戎州的事。可把她累的!两间房啊!赵云霁打了个哈欠。
“我和大人睡一间,楚阳!你便和小沈大人睡一间吧!”孙子溢指手画脚的,却不见沈璞早紧皱了眉头。
“我都无所谓!”楚阳道,“小沈大人,先请!”
“慢着!”赵云霁又打了个哈欠,两眼泛着泪花,“本…本大人有洁癖!不习惯与人同住!不过曾在开封府与小沈大人同住过。”赵云霁揉了揉倦怠的眼睛,将孙子溢推到一边,“你去和大块头睡去!”这孙子!滚去和楚阳睡去!还好这次有沈璞在!他虽冰冷,却也是个正人君子!
“我也不习惯与人同住!”沈璞冷冷地来了句,然后抓着晕晕欲睡的赵云霁进了屋。
“切!两怪人!”孙子溢瞥了一眼楚阳,他真心不想和这爱打呼的大块头睡一道儿。“哎!”没辙!两位大人开口了!没办法!没办法!
进了屋,赵云霁已经处于半懵的状态了,见了床,她鞋一脱,扯了外衣倒头就睡,沾了枕便睡沉了。沈璞接过下人端来的小菜,轻轻放上桌,又轻轻关上了门。走向床边,见赵云霁占了大半张床,又瞧瞧这不是很干净的地,他摇了摇头,先是嫌弃地将赵云霁抱了起来往里头一放,想着整理一番,又不愿下手。
迷迷糊糊中,赵云霁睁了睁眼,又睡沉了去。
沈璞淡淡一笑,弯腰将扔地上的鞋子扶好,又将衣服挂上,然后吃了些东西,宽衣上了床。
这一夜,无眠之夜啊!隔壁楚阳的呼噜声响极,吵得孙子溢难以入睡。而这里,沈璞则被枕边的赵云霁折腾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齐侍卫睡相不好!”沈璞拿开挂在身上的手和脚,一挪开就挂上,一挪开就挂上…还一直靠上来!沈璞只好直直地躺平了霸着一席之地,也得亏赵云霁力气不大,挤不过他。“哎…”沈璞默默地叹了口气。
清晨,赵云霁睡了个大懒觉,沈璞则早早就醒了,只是撇不开挂在身上的赵云霁,只好睁眼躺着,等她自己醒来。
“大人!大人!该起了!”门外传来救命的敲门声,是孙子溢那大嗓门在叫唤。
“吵什么吵!闭嘴!”赵云霁恼恼地骂了句,动动手,只觉得热热的。赵云霁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一张俊脸和她贴得极近。我去!我是搂着沈璞睡了一整晚嘛!见鬼了!得亏我脸皮厚!果然回了宫富养了一段时间,累不得了!赵云霁缩回手,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小沈大人!抱歉!抱歉!”
沈璞没说话,眼睛有些浮肿,估计是昨晚没睡好。他先起了床穿戴着衣裳,转过身去,见赵云霁懒散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那头散放的头发,像极了女孩子。
赵云霁抓了抓头发,掀开了被子,下了床,也是一脸没睡醒地穿起了衣服,束起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