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问题就是，你必须要凑够五个人才能够开办社团不是吗？就算你的能力再强，一个人能顶五个人用，但是没有五个人就是不行。”

“这是制度的问题。”

“那你有能力或者时间去改变这个制度吗？”

“……你讨厌社团。”

“我不是讨厌社团，我只是讨厌一切集体组织罢了。”

许云龙眯了眯眼睛，看向窗外。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高下之分，有高下的地方就一定会存在碾压和被碾压，然后就会产生权力，权力会产生规则，规则反过来又要巩固权力，到得最后就会产生既得利益者和被剥削者，这就是所谓的集体真相罢了。”

“一个好的组织结构是会有共赢的情况的。”

“共赢？”许云龙扯了扯嘴角，“你的意思是把输家的嘴巴切掉，然后给他们一个还算凑合的盼头，就叫共赢吗？”

“……那好吧。”

苏慎之摊摊手，眼睛里倒是没有多不舍。

“你退出也可以，但是作为我们社团的0号病人，你必须每天都来接受检查。”

“0号病人？什么0号病人？”

苏慎之没有答话，而是默默掏出她的橘子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放到了许云龙面前。

视频里，一个男人正在一边跳着奇怪的舞蹈，一边慢慢地脱掉上衣。随着他的动作越发恶心和妖娆，手放到裤头上时，视频戛然而止。

“……”

“你猜这人是谁呢？许同学。”

“……啊、哈，哈哈，这人是谁呢？”许云龙头上的冷汗直飙，手鬼鬼祟祟地往桌子上有着一千八百万像素镜头的手机拿去。

“这份视频我已经备份了十多份了。”

苏慎之双手抱胸，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

“我认为让这样的人留在社会上是非常危险的，刚好我父亲认识一些新闻社的朋友……”

“我想我很乐意加入温暖的大社团。”

“……”

“鲁迅曾经说过，世界上只有一种勇士，那就是认清了社团丑恶的本质后仍然热爱社团。我们不能因为个别的现象问题，就上升到整个大集体问题，要相信自己，要坚定不移地走发展新时代社团的道路。”

“……”

“这沓宣传单就交给我了。”

许云龙一脸严肃地从地上抱起宣传单。

“社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您给我的任务的。我走了，社长。”

“咔嚓。”

房间的门被关上，只剩下凌乱的风在吹。

苏慎之拿出一个挂着粉红小马吊坠的保温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温水，手指轻轻掀开了文件夹。

第一页文件，就是许云龙顶着一个鸡窝头在那里傻笑。

她泛红的手指轻轻扫过下面的文字。

“江城市市长亲自为见义勇为少年颁奖。”

“江城市十大杰出青年。”

一大堆让人看不懂、想不透的称号，很难和刚刚视频上那个跳着变态舞蹈的男孩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呢？”

苏慎之颇感兴趣地捏捏下巴。

“到底在哪里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