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比讲笑话之前还要尴尬几分,许云龙暗暗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在这两个没有任何幽默细胞可言的女性身上浪费自己珍藏起来的笑话了。
三人吃饱喝足,就着大好的夏光,往心理社走去。
许云龙眯着眼睛,手挡住太阳往树上看去,他以前春心泛滥的时候,总想过某月某日某颗满是绿叶和有着粗壮树干的树上,会有一个光着脚、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坐在树上,一只脚垂下来晃啊慌,另外一只手捧着一本书,在自己经过的时候,刚好有一片树叶砸在自己头上,然后自己抬头一看,会看到她露出好看的牙齿,朝自己眨眨眼睛,拍拍自己旁边的树干,然后自己就会爬上去,和她没羞没臊地看一下午的书,人,然后各自回家。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也不过是被某些文学作品荼毒太深。先不说哪个女的会出于何种奇葩的动机看到书都要翻树上去,就说自己真有机会碰上,估计第一时间就会想知道连衣裙里面小内内长什么样,看一下午的书然后各自回家是不存在的,打电话给消防叔叔把她弄下来,安全才是要紧。
再然后的剧情是以身相许,还是见她不穿鞋子、衣着单薄可怜她让她来自己家住一晚,那才是正片。
“许云龙,你在笑什么呀?”前面正叽里呱啦地说着话的唐楚楚疑惑地回头。
“嗯?我有在笑吗?”许云龙擦干净自己的口水,抬头,一脸的道貌岸然,“只是想起了一些年少不懂事时的幻想罢了。”
苏慎之也回头,扫了一眼。
“喂,你这向后仰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苏慎之没有搭理他,三步并两步,修长的双腿迈开,熟练地上楼,掏出钥匙,打开了心理社的门。
心理社一片阴暗,大夏天的甚至有些湿冷,苏慎之在出去之前不仅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就连窗帘也拉得一条小缝隙都不曾留下。
“哗啦——”
唐楚楚上前拉开窗帘,又用力把玻璃窗户推开,被堵了一天的阳光像是山泥倾泻一般涌入了小小的活动室,紧接着一股怡人的夏风也紧随而至,唐楚楚满意了,有些自来熟地找张凳子坐下。
许云龙记得今天早上自己走的时候,整个心理室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但现在角落里总数已经有六套桌椅了,看起来还挺新鲜,也不知道苏慎之是从哪自己搬过来的。
苏慎之也坐下,掏出印着小马宝莉的白色保温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双手叠在桌子上,想了想,掏出铅笔,找了桌子的最右下角,写了个小小的苏字,后起身蹲下,在椅背也写上,随后心满意足地轻声哼了哼,大概意思是这套桌椅今后都是她的专用桌椅了,别人最好不要轻易碰。
唐楚楚有样学样,忙问许云龙借铅笔,也学人家认认真真、规规矩、一笔一划地在桌以上也写上了两个苏字。
许云龙被唐楚楚这套操作秀得头皮发麻,苏慎之看了一眼,倒是没有出声。
“你干嘛也往桌椅上写‘苏’字啊。”
“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是闲着不闲着的问题吗?”
“你干嘛只针对我,明明慎之也写了。”唐楚楚有些不太开心了。
许云龙看着面前的姑娘好一会儿,确定她真的以为人家苏慎之是没事干在涂鸦后,放弃争辩。
姑娘是个顶好的姑娘,只是有时候脑子似乎不太好使。
“好了。”
苏慎之又喝了口水,放下水杯。
“我们来谈点正事吧,关于楚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