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消息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闻,反复说过多少次,耳朵都磨浆子。大厅内还是听到许多人叹息、悔恨、愤闷。
“涨得那么火,说变脸就变,这股票怎么炒?”
“股市就是政策市,上面吹风,下面树倒。”
“股市是消息市,听到啥就要信啥,人才是树,随股市倒。”
大家的调侃似无分晓,大盘在微下探后,缓慢抬头,宛若一只被压抑的笨熊,错,应该叫笨牛一样,振作精神,准备冲刺。
所有人终于透一口长气,这阵势象学生参加高考般紧张,毕业生去面试神经。董志刚就奇怪,如洪水般的中国股民,能载舟覆舟,上山入地,怎么就落得如此境况。
雪梅笑盈盈地迎他走来,手里拿一堆糖果,被蜜泡般低声说:“告诉你的亲戚朋友同学,快卖快跑,不好了。”董志刚没琢磨过味,嘴角的笑意跟访谈怎么两儿味?但雪梅的眼神还是告诉他,这消息不是玩笑。
瞅着雪梅离去的背影,董志刚开始头痛,这事该告诉谁?他是没钱没股,周围有几个穷亲戚,有股也没多少,有钱赔个百分之五十估计也就几千元。不象是杨大师,黄莺花,老谨,别看平时小里小气,股票帐户资金却令人吐舌。他都想告诉,又知道谁也不能告诉。犹豫间,大盘再次变色,划出一条陡峭的直线。董志刚看大家对此并不理睬,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回调,又是吓唬人呢。
确实吓唬人,不过这次下跌却创下当日新低。待大家喘息未定,大盘跌跌撞撞地又爬起。样子显然已经变调,如一个大病初愈的患者,董志刚明明看到那个高大的影像,他知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