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头目像是个亡命徒，但不是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那种，而是在必要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去杀人。甚至他很儒雅，贵族气质，郝有茗不由得想起美剧里的汉尼拔，眼前的头目看上去完全就是汉尼拔的东亚版。智商极高，心狠手辣，但表面上又从容不迫，谦谦君子。

沙发旁边站着一个一米八左右的胖子，穿着亮蓝马甲，棕色皮鞋，花格纹西裤，油头梳的整整齐齐，发梢末端的小卷儿颇为风骚。他手里拿着黑布，明显是听令干活的小弟。

郝有茗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后感觉浑身的血直往头上涌，无法言喻的恐惧像高压电打过全身，他无法抑制地扯开嗓子大吼起来。

郝有茗这声惨叫绝对会成为全小区茶余饭后的闲谈，太响了，杀猪也没有如此惨烈。据说喊声一直传到三栋楼外，某栋楼上恰好刚死过老人，于是楼上楼下的居民都以为那户停在家里的老人遗体尸变了，其他楼上的人则以为是附近有杀人的，被害者被快刀戳进肚皮时惨叫出声。

他惨叫是有原因的，低头一看，终于理解为什么头目说‘我们不是不想给你松绑，是没法给你松绑’——把自己死死捆在椅子上的，并不是想象中的粗麻绳，而是一条背麟金灿灿腹麟白如雪的长蛇，那条蛇用身体盘绕住了他的四肢，蛇头就在胸口趴着，低头时正好和那蛇碰了个脸对脸，冰凉的蛇信子都舔到自己下巴上了。

蛇眼呈现诡异的竖瞳，左眼血紫色右眼青绿色，罕见的异瞳。无论这两种眼睛的颜色多么美丽，多么像是水润的宝石，出现在一张脸上时，只会看上去恍若地狱里爬出来的狰狞厉鬼。

郝有茗浑身发冷，捆住他的那条蛇身上的冰冷似乎渗进身体里，全身筛糠似的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