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忙关门撤窗,就着案上把这锦囊打开来,刹间屋内金光闪耀满室生辉,只见包内堆着一垛金锞子,一个十两正好十锭。陈风笑何曾见过如此多的金子,顷刻筋骨酥软神魂飘荡,颤巍巍的喃喃自语:“孙大爷就是孙大爷,出手真是豪爽阔绰!就冲这些金子,老子拼了命也要给他把事情办妥啦!嘿,他娘的!这买卖可真划算,没想到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今天砸到我的头顶上了。”
说话间忽然见金锞子底下压着一封书信,“咦?”探手抽出来一瞧,见口沿敞着并未过封,随手拆开一看。只见里面竟藏有一封过漆书信和折页纸筏,他知道这纸筏定是给他的,便敞开来磕磕绊绊读了一遍。这才知道大寒山去此有两千多里路,沿路山高水长险阻非常,为节省时间特意给他安排了去路。
这封火漆书信便是要他交到西城的扬风镖局,余下听任安排就是。里面也没指名道姓交给谁,只在那封信上写了七个小字“孙道正大哥亲启”。陈风笑笑道:“嘿,老子正愁着没处去打听道儿呢!真是瞌睡来枕头,贴心的很呢!”
当下不敢耽搁,把金子、书信一发揣到怀中,施施然就往西城走去。好在路程不远约莫走了半个多时辰,前面长街楼宇之后忽然让出一片开阔广场,都用丈许艾叶青麻石铺就,凭中正对着起了一座歇山高檐大殿门,朱漆灰瓦雄伟非凡。外头不远处左右各矗立着一杆高矮合宜的旗杆,迎风飘着两面如帆锦旗,上面各绣着“扬风”“显武”两个大字。
陈风笑久在中州城厮混自然知道这处,扬风镖局取自于“白沙扬风”之意,是白沙帮内院的产业,专走外贸、杂货,远至万里之遥近在蓬荜中间,都有他们的买卖。看来孙信起是想让他随着院里商队一起同行,也好省下许多路途颠沛、困顿。
陈风笑有孙信起书信自然腰板挺直,迈着方步摇摇摆摆就走了过去。正在此时忽然石板隆震,有三五骑自身后长街奔行过来。也不知为何见陈风笑在前,倏然变阵成数骑并行,径直撞了过来,陈风笑心中大骂:“臭王八烂乌龟,偌大广场不走非要来撞我,以为小爷我好欺负么!”不急转念纵身连跃了几个跟斗闪躲到旁边,若非他身形敏捷力气悠长,这会儿早被撞飞出去了。
眨眼之间身后几骑飞驰过去,待到旗下猛然勒马,这马也是神骏,嘶鸣一声前蹄腾空堪堪止住身形。马上几人顺势跃身下来,这才看清明原来是三男一女四个人,高矮胖瘦不一而足,没什稀奇怪异的。倒是那个女子颇为可观,虽是肤色近麦不甚娇白,却别有一种俊逸健朗的飒爽英姿。
四人落了地早有小厮奔过来抚马问候,想是有事,领头的红脸汉子大声道:“牵去洗净,喂足了!”说话间迈步就走,当中一个昂藏汉子道:“二哥稍等,我问这小子一句话就来!”
虬须汉子白眼道:“别伤了人!”
“唉!呵呵!”昂藏汉子笑应了,转身就奔陈风笑过来,几步到了近前,唬着脸喝问:“喂!哪来的小鬼?”
陈风笑心内“咯噔”一跳,暗说:“老子认得你么?”咧嘴笑道:“小子陈风笑,受人之托过来送封书信。”
昂藏汉子上下打量一番,瞪着眼道:“怕是个小贼吧!怀中金子哪来的?给我瞧瞧!”
陈风笑勃然色变,心中大惊:“完蛋!定是方才闪躲时让他听去了!”双目凌厉霍霍生光,大声道:“小子奉白沙帮铜大人孙信起之命前来公干,还请大哥勿要为难。”话音铿锵毅然不惧。
昂藏汉子一听“铜大人”三个字登时怯了几分,方要再说远处那个领头的红脸汉子遥遥喝道:“老四,莫要犯浑,让他过来!”昂藏汉子不敢多问,含糊应了一声,恨恨道:“算你运气,走吧!”
陈风笑大步跟着昂藏汉子来到众人近前,不待他出口红脸汉子面无表情道:“把信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