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铃适时地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并不多做辩解。
被指派来保护她的亲卫叫陆有新,二十出头,家境并不好。这年景,像他这样“为了能吃饱饭而当兵”的年轻人比比皆是,他能被孟子义留在身边,当然是有他独到的本事。即便他不能完全理解孟子义的所作所为,但也隐隐察觉出不对,这段时日忻州城的局势并不太平,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丁铃这一介孤女,偏生又继承了丁家偌大的家产,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呢。可看她这懵懵懂懂的,分明还只是个小孩子,陆有新也不好过分训斥,放缓语气哄道:“丁铃小姐,属下奉少帅的命令保护您,请您务必要让属下跟着,不然属下会很为难的。”
“我知道了,”丁铃细声细气地答应下来,看他并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道,“我刚才就是回我自己的房间看一看,不会有事的。”
这谁说的准呢?陆有新当兵的日子并不短,光做孟子义的亲卫就足足两年有余,那些阴损的手段见得多了,放冷枪、下药、刺杀……当真是防不胜防。少帅愣是一样儿没沾到,凭的是自个儿的本事和足够的谨慎。丁铃小姐年纪尚幼,又是女娃,哪儿懂得这些,想来即便有少帅护着,日子也并不好过。
何况,少帅也不一定是真心护着她的,丁家那么大的家业,他不信少帅没动过心思。
想到这儿,陆有新不由得对丁铃有了一丝同情,都说有钱人家的孩子投了个好胎,不必为温饱发愁,可他们肩上的担子可不比别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