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祁…”她一声惊呼,慕君年只捞到她,根本没管叶祁的死活啊。
身边的人身子微顿,根本不给她抽身的机会,大掌将她肩头揽得死死的。
“该死的女人,你能不能先顾一顾你自己?”他咬牙道。
想到叶祁中了软骨散,还很惧怕水,她这心里头就急得如热锅的蚂蚁:“他可是我师弟,我怎能不管他…”
说完…
空气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小静默。
她愣了,是因为她侧眼看去时,轻风已经将叶祁捞了岸,并在给他做基本的溺水处理。
慕君年愣,是因为…终于…从她口中听到一丝确切的漏洞。
他轻笑:“嗯?是么…,本宫怎么记得…那小子好像只有一个师姐,就是番王云府的倾云郡主”
“并且,他那个师姐,早在三年多前就已经不在人世…”
“你、又算他哪门子师姐?”他静静的盯着她,外露的半张脸显露一丝挑衅与质疑。
乔慕心底猛的漏掉一拍,刚平复下的心再次突突的跳了起来。
假装镇静,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开始胡扯:“我、当然是我自己封的…”
“那小子医术不如我,让他唤我一声师姐也不过份,况且,他也说过,我与那个倾云郡主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正巧他又极为思念他师姐,所以…我便自荐,往自个头戴了顶高帽,这、不算过份吧?”
“是么?”他嘴里问着,脸写满了不信。
“当然是”乔慕抿唇,咽了下口水,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目光滴溜溜的转着,连忙推开他,打算前去看看叶祁的情况。
看到路边稳立着的夺魂刀时,脑回路惊转。
回头,指着夺魂刀冷声质问:“慕君年,夺魂刀是君落尘的武器,它怎会在你手?”
慕君年前一刻还挺得意的,被他这一质问,瞬间蔫了菜,身影微僵,合在身后的手都冒了两分汗。
表面还得故作镇定,脑子里都已乱得一批,想着该怎么回应。
乔慕微眯起眼,三两步并到慕君年跟前,质疑道:“慕君年,次在战王府,你根本就不是无意路过…而是专门为了窃取夺魂刀对不对?”
慕君年:“…”他微怔了下,好一会才带着一丝窃笑回应:“本宫…这不叫窃取,只是、借用”
轻风在后头给叶祁做急救,见叶祁口中的水吐了出来,瞬间松了口气。
再听闻自家主子在不改色的将窃取称为借用,也是相当佩服他这脸皮,简直跟他们前宫主有得一拼了。
他别别扭扭的开口唤道:“夫、人,叶公子积水已排出,还得你过来瞧瞧看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乔慕没再同慕君年理论,转身去看叶祁。
“万毒窟缺大夫?这点小事还需本宫的夫人亲自动手?”慕君年嗓音沉冷,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轻风噎一脸,怎么感觉好酸?
下一秒,又听慕君年冷声吩咐:“将这小子扔回叶氏,让他们自己看着处理”
轻风:“!!!”酸得他头昏。
乔慕:“…”这人有病吧?
谁料某人前一瞬还在他身后的身子定定的挡在了她身前,左手抄起夺魂刀,右手将她揽进臂弯,脚尖轻点内息提,不过是瞬间功夫,她人已回到柳宅的卧房。
袭面而来的是一抹红纱衣裙,那人把衣裙扔给她,嗓音沉沉:“去沐浴”
大晚的,乔慕前前后后经历这一遭,整个人还处在懵逼中,总觉得跟慕君年一起真是…,他为人处事、行风举止节奏快到她无法反应。
抬了下手,袖子湿重重的,的确是又湿又臭。
乔慕出门,唤来龙五:“去帮我打水,我要沐浴”
龙五听令下去了,乔慕丝毫没发现屋内某人的脸色沉冷的吓人:“你让一个男人帮你打洗澡水?”
乔慕舔了下唇角,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有问题?”
慕君年:“你竟觉得没问题?”
乔慕:“…”她还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前世在万毒窟,不也是在男人堆中打滚么。
以她的实力,她根本不怕这几个男人会惦记她。
当然,平日里这些事都是秦霜做的,秦霜如果不是跟着张谦出去了,贴身伺候这种事也轮不到龙五来干。
“你这女人,何时才能把丢掉的心和肺找回来”慕君年气得,一掌拍在大桌,嗓音巨大,震得她一颤。
乔慕真是郁闷极了:“慕君年,你说你没事在这里发什么怒?我让他帮忙打个水,又不是让他帮我搓背…”
她哼叽了一声:“你现在是万毒窟主,走哪都不缺人伺候,你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不缺,我可是缺得很”
“我家秦霜出门办事去了,不让龙五帮我打水,难不成喊你?”
慕君年嗓音越来越沉:“你就不会再找一个丫环?”
乔慕冷哼:“信得过的人是这么容易找的吗?”
慕君年:“那你还不是眨眼就弄了几个男人进府?呵…一个婢女你都信不过,却信得过几个陌生男人?你这是什么逻辑?”
乔慕摸了下鼻子,他不说她还不觉得,此时被他一提起,她还真觉得自己有两分神经大条,一般的女子的确是不该这么轻易相信一男子的。
不过她并不担心,摊了摊手:“我相信,比起我这点美色,他们更稀罕他们那条命”
她长呼口气,不太在意道:“好啦,慕大宫主,这些都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今天谢谢你百忙中抽身来救我,我很感激”
“但是现在我要沐浴了,能不能请你先出去?”她指着门口,一副我不欢迎你的样子。
慕君年这脸色真是黑得跟碳一样,难看得要命。
“你这女人过河拆桥的本事真是练得炉火纯青,本宫这般耗费力气救你,你区区谢谢二字就想把本宫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