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事事都要针对自家妻子,萧言明明是那么的娴良,那么的通情达礼。
萧言为他放下刀剑,放弃了江湖的自由,龟缩在小小的战王府里心甘情愿做他背后的女人,为何他这位母亲从来就看不到萧言的牺牲。
战王深吸了口气,再好的脾气也快被磨尽了:“母亲,儿臣所言,皆是儿臣所想”
“难道母亲觉得自己养大的儿子连这点主见都没有么?”
“如果是这样,那也只能说明你教养无方,这一切都与言儿扯不半丝关系”
“还有,尘儿是我的儿子,他的婚事,自然也是我们做父母的来做主,母亲您辛劳一辈子,也该好好颐养天年了,尘儿的婚事,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太后听着战王一席话,震得久久没有反应。
待战王的身影走远,才一屁股倒坐在凳子,满嘴不可置信,重复的问身边嬷嬷:“他刚刚是在说哀家教导无方?还让哀家手不要伸这么长?”
嬷嬷也心疼自家主子,却没有接话。
太后气得头疼,却愣是没有去传唤太医,战王前脚刚走,她就召太医,要是让有心人知道战王对她不敬,肯定又得大做文章来针对战王府。
饶是对那个儿媳有意见,她还是心疼自己儿子的。
但是宝贝孙子的婚事,她必须管,当即便对嬷嬷道:“去安排安排,哀家要出宫”
嬷嬷听得心惊肉跳的:“太后,此事不宜冲动,切莫为那些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子啊”
太后哪里肯听:“哀家还不信了,一个出身低微、臭名招著的野丫头而已,她哪里来的胆子敢跟哀家对抗”
哼了声,又道:“还有那个萧言,她以为她不进宫,哀家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了…,当真是目无尊长”
关于太后对战王妃的厌恶,嬷嬷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太后身在局中不自知,当初不要战王妃在她跟前碍眼的也是太后自己,嬷嬷却觉得战王妃人还是不错的,至少这些年将战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是。
嬷嬷又觉得,战王妃性子也太过直爽了些,长辈到底是长辈,人家气头之的言语,怎还就当真了呢。
至于那个叫乔慕的,嬷嬷观点是同太后一样的,就好比回,那女子明知道她代表的是太后,却依然那般无礼,更别提后来还算计了她。
那样嚣张跋扈的女子,的确是配不小王爷的。
嬷嬷只是有些担心,劝道:“太后,您目前首要的应该是好好养身子”
“几年前小王爷为了摘百毒果给你制神仙散还伤到了脑子,你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颗神仙散,总得听太医的吩咐好生养着才是,可切莫为怒而损了此药的药效”
嬷嬷站在一旁给太后按着太阳穴,低眉顺眼的给她出主意:“再者,您身份何等尊贵,那女子岂值得您屈尊降贵”
“您要是不想私下里招她进宫落人口舌,寻机办个茶会,让小王爷带她进宫来不就得了”
太后敛下眼,蹙眉思索了下:“近日可有什么节日?”
“最近的节日也是在小王爷的婚期之后,等那时肯定是来不及了”嬷嬷回应着,一会又道:“太后不如借给那女子正名身份之机办个小型宴会”
“如此一来,外人只会感叹太后心胸宽博,爱乌及乌”
“至于那女子在宴会惹下了什么祸乱,可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到时候借机除掉她岂不是轻而易举”
太后眼睛亮了,主仆两悉悉碎碎的商量许久。
柳宅内,乔慕在药房呆着,一连打了个好几喷嚏,她揉了下鼻尖,又低头对着桌的药草看了眼,郁闷的嘀咕道:“奇怪,这药也没有刺激性啊,怎的还打喷嚏了”
外头,秦霜捧着凉茶开门而入,见乔慕依然扎根在药炉前,轻叹了声:“小姐,这离你的婚期都只有二十几天了,你怎都不带着急的?”
“这待嫁之女,不是应该好好护养一下自己的脸蛋,然后再亲自挑选一下嫁妆么?夫人在正宅看册子都看花了眼,一直愁着要给你备些什么嫁妆呢”
乔慕不以为然:“哎,你们呀,就是想太多,成个亲而已,拜个堂,改个房,不过就是把我的睡觉的地方搬到战王府,整那么麻烦做什么”
秦霜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小姐,你要嫁的可是战王府的小王爷,人家王妃给的聘礼那是数都数不清,这备的嫁妆自然也不能太差,否则不是让人看低了你”
乔慕手下麻利的翻着炉中药丸,叹道:“行了,照你这么说啊,就是把你家小姐我卖了,给的嫁妆也不可能与战王府平齐的”
“所以啊,既然明知达不到,为何还要白费力?”
“战王府不缺银子,给多少嫁妆人家也是看不眼的,你让娘亲别忙和了,有这笔银子,不如留着自己慢慢花”
秦霜:“…”自家小姐的话虽然没什么逻辑,但貌似也是这么回事。
只不过这位小姐也太淡定了些,这可是成亲啊,人生的大事,她怎就这般轻飘飘,一点不在乎的样子呢?
想到成亲,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张谦,莫名就绯红了一张脸,嫁给张谦啊,她目前连想都不敢想,如果真到成亲那一步,她会激动到起飞吧。
所以,自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做到这般淡定的,还是说,小姐跟本就不在乎小王爷?
可是小姐对小王爷也是真的好啊,秦霜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反正她家小姐素来是随意得令人无法猜透的。
她哪会懂乔慕的执念只是想把那个人勾榻而已,哪里会在乎那么多繁文缛节。
正到饭点。
乔慕控好炉火之后正打算去正宅用膳,介时,阿默脸色愤愤的从大门处拐回来。
远远的,与左侧长廊走来的乔慕对个正着。
“小子,怎么了?”她问。
阿默憋红了脸,欲言又止,好一会听嘀咕了一声:“没什么,慕姐姐你快去用膳吧”
阿默说话之迹,她竖起耳朵便已经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乔慕,开门、开门…”是乔英的声音。
接着,又听到乔正平的咆哮:“逆女,你这个逆女,赶给给老子开门…”
老太太哭天喊地的:“哦哟喂,我的老天爷勒,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孝的孙女,就算祖母过去偏心了些,你也不能这样绝情不顾我们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