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长生跟着祝言真离开,她也只是解释说,是长生喜欢祝言真,想要跟她回王府去住。
莫晚歌笑着慎她:“你这孩子真是,怎能这样说自己表姐”
乔慕静默不语,她哪里是在说祝言真,分明是在喷她自己好么。谁人不知倾云郡主是没有声名可言的。
当天晚,乔慕就做了一些准备。
次日,抹去脸的胎记,她精心的乔装了一番,站在府衙前的公示栏看了许久,听着身边人议论太后的病情,她内心有的只是复杂。
前世回到番王府的时候,在爷爷眼里她只是个柔弱的小白兔,爷爷并不知道她医武兼修。
爷爷通过关系,给她认了门师,并且还是朝中最厉害的武将,镇国大将军明靖,那时候还是皇子的君天擎,也师承明靖膝下,理所当然的,她得唤君天擎一声师兄。
那时候的君天擎,不同于君落尘的冷漠寡淡,他温文尔雅,谈吐大方,又不同于叶祁那般温柔中带着温吞,他是那种很会察言观色的男子,为人处世进退有度,让人丝毫不反感。
是以,没过多久,她就打心眼里把那位师兄当成了自己人。
可是现在想想,君天擎其实一开始就有表现出不好,只是她当时跟君天擎是一条心的,并没有往坏的方面想。
比如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君天擎知道她医术精湛,就时不时的与她诉苦,说,我要是像你一样懂医术就好了,这样我的母妃当年就不会因病而亡。
那时候,听到他说这些,她是及其怜惜那个男子的。
所以,当后来他提出,若能将医术容纳进军队就好了,利用药物,把每个士兵的身体提升起来,这样敌军来袭时,东南的军队便能以一敌五,甚至更多。
那时的她觉得君天擎心思细腻,当然,她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于是便同意了他的想法,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帮他研制了许多药。
后来,一朝宫变,君天擎仅带着那几支强精的队伍,在皇宫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时她也曾怀疑过君天擎是不是刻意谋逆。
可结合当时的情况来看,他的确是无辜的,被兄弟陷害,亲父关压,他不反抗,就只能等死。
现在想想,她却有些后知后觉,只怕那所谓的陷害,也是他一手谋划,好让他有个名正言顺谋逆的名号吧。
从他一开始让她帮忙研制药物开始,他就已经在着手谋划,甚至可能更早。
炎炎烈日下,想到那个男人,乔慕蓦的有些不寒而栗。
从人群中挤前,伸手,一把摘下皇榜。
“呼…”人群中传来异动:“这位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可是皇榜,医不好要掉脑袋的”
“就是啊,别看边写着只是头疾,若真只是头疾,何至于连太医院都医不好需要挂榜召医?”
“还有,我瞧着公子你年岁不大,虽然长得眉清目秀的,但这揭榜没有一点实力可是万万不能的,你可得好好想清楚”
……
她头戴挂纱斗笠,一身浅蓝色素衣,料子也是普普通通的,相比于高大的男人,她显得很是娇小,虽然纱下的眉目清澈、很是俊秀,但这副瘦弱的身骨配这普通的穿着,周边人对她的实力实在是太过怀疑。个个都对她指指点点的。
乔慕并不在意,揭过榜,对守榜的士兵道:“走吧”说完,自己已经先一步朝皇宫方向迈步前去。
路,连守榜的士兵都忍不住提醒:“这位公子,这揭榜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这声音带着些许高傲…还有点熟悉。
侧目看去,乔慕才注意到,这守榜的士兵不是别人,而是张尚之。
她有些意外,张尚之今日穿的不是太医院官服,而是士兵服,难怪她一眼没认出来。
本想打声招呼的,想到自己乔了装,还是闭了嘴。
刻意压扁了嗓子,发出粗重的哑音:“我的医术一般,比起你,肯定是好了不只一星半点”
瞧她这样得瑟,张尚之就来气。
父亲特意派他来守榜,目的就是让他过过目,省得那些不懂医术的人瞎胡闹而浪费时间。
没想这个看去柔柔弱弱的男子,还挺狂傲,竟不将他放在眼里。
也罢,在这守了几天,什么样的医者都见过,就这个有胆子将皇榜拿下,暂且死马当作活马医。
仍是忍不住白了乔慕一眼:“你且狂且傲,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出了差错,不只拿不到赏金,连脑袋都可能保不住”
“放心,脑袋我要保,赏金我也要”乔慕侧头看他,俏皮的笑了下,正巧,这时拂过一阵轻风,将她头罩着的笠纱微微吹起了一点。
张尚之清楚的看到了纱下的面容,唇红齿白的少年,那张白皙的脸蛋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明明极致清澈的大眼,笑起来时竟比女子还多了几分天生的媚色。
只是一眼,张尚之心底没由的漏掉一拍,甚至觉得耳边那欠**的言论也不那么讨厌了,他立马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乔慕又道:“一会进宫的时候,我不想被搜身”
张尚之:“就是一品朝臣,也必需搜身,更何况一介无、”名之辈,顿了下,又收起了那微微的狂傲,改口道:“更何况你一介草民”
乔慕身的确是藏了点东西,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最主要的,她不想被人发现她是女子,更不想被人顺藤摸瓜查到她头。
她停住脚步,将手中的皇榜顺手就往张尚之手里一塞:“如此,那我便不去了”
“你…”张尚之急了:“揭皇榜岂是你能闹着玩的”
“我不喜外人角碰”她道。
张尚之:“小小年纪,脾气还挺大”
乔慕:“神医的脾气不都很大么?比如那个倾云郡主”
提到云慕,张尚之就急了:“小小狂徒,岂能与郡主相提并论”
乔慕明眸灵转,故意揶揄:“哟,没想倾云郡主在你心里份量还挺重?”
张尚之脸色窘迫,耳根微微发红:“胡说,郡主医术高明,众太医院的太医都比不,你自然无法与她相比”
乔慕挑了下眉头:“崇拜就崇拜,你脸红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她呢”
张尚之更窘了:“你休要胡说,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郡主…”
“她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乔慕又问。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郡主自然是好的,只是、只是我配不”张尚之都急了,绕了一圈,才勉勉强强说清楚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