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恶狠狠的看着身边的中年男子:“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恶徒?你为什么要这样诬蔑本夫人?你知不知道这样诬蔑一女子清白闹到敷衍是要定罪的?”
余兰以为这样说,多少有点信服力,她心里乱极了,根本没料到这个本该死了的男人竟在这个节骨眼冒了出来。
还堂而皇之的指认她的罪,她怎可这般轻易认下,一认下,她的后半辈子全毁了。
似是被诬蔑,她显得十分激动,俊忍不禁意图动手去掐打中年男子。
云立天一招手,下人立马将余兰扣得死死的。
中年男子死灰的眼里透出一抹嘲讽,对云中贤道:“她左腿内侧有块拇指大小的青色胎记,王爷应该知道吧?”
云中贤俊眉一紧,暗想他哪里会知道,这些年就没有两次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与余兰有过什么,又怎会记住这个女人身上的特征。
乔慕勾唇一笑,知道她这个爹糊涂,必然是不知道的。
招了招门外守着的许嬷嬷:“你进来说”
许嬷嬷进来后一直低着头,不敢与余兰对视,没敢看余兰带怒的眼,直接道:“回王爷,夫人左腿内侧的确有块青色胎记”
轰。
许嬷嬷做不做证都不重要了,只要屋内的人想,哪个都能随时给她验明证身,她更震惊于许嬷嬷的背叛。
这可是跟了她多年的贴身嬷嬷啊,一直站在她身后为她出谋划策,给当她军师的嬷嬷,用余兰的话来说,这是比亲娘还要亲的存在。
也在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许嬷嬷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
她禁足期间许多事都只能通过许嬷嬷知道,云中贤的婚事,包括白雪院闹鬼,加上最后决定扮鬼杀了莫晚歌,再嫁祸到鬼魂身上的事,都是许嬷嬷出的主意。
到头来,她竟被最亲近的人捅了刀子,软得一败涂地。
事已至此,眼下的情况也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余兰也知道自己的路绝了,为此,她拼了最后一把,跪在地上朝云中贤磕了几个头。
“王爷,关于我的身世,一直以为的确是我欺骗了你,对不起”
余兰吸了下鼻子,情真意切道:“最初,我的确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因为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
“那次在酒楼,我也的确是对你动了心,我只是惭愧,惭愧自己不是清白之身,配不上你,我不想让你知道我那些不堪的过去,这才对不得已你撒了谎”
“但是我发誓,除了这一点,其它一切都是真的,我的对你情、对你的爱,这些都是真的不假”
余兰戏做得很足:“我知道这次说什么王爷也不可能再原谅我了”
“我自愿以死谢罪,但是请王爷王在几个孩子都是你血脉的份上,好好善待他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说完,左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不停的扇自己,屋内的画面可谓壮观,一屋子人,都在看着她演戏。
等她扇了好一会,中年男子又冰冷的吐了个事实:“李兰,别装了,他们早就已经知道真相了”
“他们答应过我,只要我站出来说出真相,就会放过我们的孩子”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坦白从宽,而不是继续编故事,老王爷如此精明的一个人”
“其实,早在他冷漠姗儿姐弟时就已经知道了真相,也就你才傻乎乎的以为老王爷是因为嫡孙女回来偏了心才待姗儿他们不好”
“他们会隐忍这么多年不戳破,也只是在照顾番王爷这点可怜的自尊心罢了”
中年男子很不客气的戳破了余兰的伪装,对上余兰错愕又狼狈的脸,阴阴冷冷的笑了起来。
“李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怨不得别人,一切都只怨你自己”
“你当初若听我的话,好好的从王府掏银子供我吃喝,而不是动杀心,又怎会被老王爷知晓这一切?”
余兰:“你”她真是快要被气死了。
“要不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一直缠着我,我何需对你下杀手?”
“张三,你才是那个没用的窝囊废,但凡你正正经经的过日子,我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一步,自打进了番王府之后,我偷偷接济你还少吗?”
“你竟还嗜赌成性,不知悔改,怪你,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还是番王府堂堂正正的夫人,我的孩子还是王府千金和世子”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生生毁了这一切?”余兰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
惜日的夫妻,闹成这样之后,不顾脸面,两人很快的扭打成一团。
屋子内的其他人都成了在场观众,最上头的莫过于云中贤,气得客头青筋都突突的跳了起来。
本以为余兰只是害了莫轻歌,没想这女人竟将他耐得团团转。瞬间感觉脸都丢没了,因怒气过甚,云中贤铁青着脸怔在那竟一时间没了反应。
更从他们的对话中后知后觉,原来余兰生的那几个,都不是他的种。
瞅着他的样子,云立天很是恨铁不成钢,须臾又有些心疼,转头道:“好了,事情你已经清楚了,你便先回自己院里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
云中贤隐忍的眸底神色复杂:“父亲你”
云立天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不是很好的怼道:“你什么你,要不是你被那女人迷了眼听不进去我的话,我早告诉你真相了”
云中贤:“”他对余兰有的只是愧疚,从未被迷惑我,是以这些年才随她闹腾,只要无伤大雅便好,谁料这些到了自己父亲眼里又成了另一层意思。
云中贤表示很愧疚,这么些年来,也是第一次从云立天的眼中读到一丝明晃晃的父爱,虽然这个结局很滑稽,但也不得不承认,云立天是因为关心他,怕他受不了打击,才一直隐忍着没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