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耳边清清楚楚的传来慕君年紧张的声音:“慕慕,撤”
闻言,乔慕第一时间凝息打坐,随着她心神回聚,那道无形的屏障逐渐消失,回稳气息之后,乔慕对徐清比了个出发的手势。
“将士们,抓紧时间撤离”
高高的峭壁上悬着藤蔓,散养蔓上悬着一批批的士兵,乔慕侧头看了眼她之前通行的路,被大雨这一冲刷,已经是无处下脚。
叶祁手脚并用试着走了下,根本就踩不稳,他担心得不行:“师姐,这条路走不了了”
胸口一阵阵钻心的痛袭来,乔慕捂着心口,强忍住喉咙间的腥意没吐出。
强行支撑着不属于她的能力,使得她身体透支到了极限,明明看着不算长的一条路,于此时的她而言,堪比通天之路。
她立即对徐清道:“徐副将,军医不会武,体力方面也不及士兵们,劳你带他一程”
徐清点头,并道:“末将先护送小王妃上去”
叶祁也赞同:“对的,师姐,你先上去”
乔慕有些疲惫,说话的声音都比之前弱了几分:“安心,我自己能搞定”
他两个还在担心,这时轻言一袭墨影从天而降,定定的落在乔慕身边,看她状态明显不对,也是担心得不行:“主子,我在上面等了小许都没见你上来,就猜到你情况不妙,果然你”
轻言还想说什么,被乔慕一记眼神制止住了。
乔慕摇头,看向徐清和叶祁:“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此地不家久留,你们赶紧走,别耽误时间”
叶祁和徐清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没再拖蹭,毕竟此时不是客套的时候。
他们前脚刚攀上藤蔓,乔慕没再撑住,软软的倒在了轻言肩头。
“宫主”轻言惊坏了。
乔慕闭着眼,无力道:“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你带我离开吧”
满脑混沌之迹,乔慕好像听到轻言低低的喝了声:“该死的慕君年”
乔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全身上下,没有第二感觉,唯独清晰的感觉就是累。
累到眼都睁不开的那种,意识时常模糊,就好像处在混乱的梦境中一样,跌跌撞撞的,脑海里的画面一抽接一抽,全是凌乱无比,又无法拼凑的画面。
这种感觉,就像是处在深良噩梦中,恐惧,害怕,甚至压迫感强到让她无法呼吸,可是,她明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身体的神经却像是被巨石压迫,使得她无法动弹不说,还醒不来。
直到鼻尖袭来一阵熟悉的檀香味,她慌乱的脑海才拾得了几分安宁。
耳边,咚咚的木鱼声深久无比,似远古时期被奏响的乐章,空灵的同时,让人心神自静。
不知过去多久,她脑子逐渐清明了。
抬眼,陌生的床榻装饰清简扑素,素色的罗帐顶,还悬着一条她看不懂的符文,虽不曾见过,但是这种装饭风格,好熟悉。
她不自觉吐出二字:“师父”
见她醒转,守在桌边榻上的少女面露喜色,放下手中正敲着的木鱼,没同她打招呼,便急忙忙的蹦到了门口,大声喊道:“娘,她醒了”
“知道了”这道声音很淡,听到她醒来的消息没有激动没有喜悦,很日常的平静。
可是,这道声音乔慕死也不会忘记。
她坐起身,期待的目光看向门口,待看到来人时,眼底忍不住泛酸。
门口款步走进来的那抹深绿素影,不是她师父又是何人。
“师父”饶是之前得知一切真相是矛盾过,也无法改变师父在她心里的地位:“真的是你,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觉得这一切太魔幻了,她与师父不是在不同的世界吗?怎的晕倒醒来能看到师父?
天医走过来探了下她额头,奇怪,她竟然感受不到天医手心的温度。
这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肯定是梦境。
再看适才蹦跳着跑过去的那个少女,她更加意外的发现,那少女眉眼好生熟悉。
就这么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炸了下:“你、是江缘?”
少女一袭亮眼的明黄,笑意盈盈的:“是呀”
“那我”乔慕是真的糊涂了,眼前的情况好生真实,真实的同时,又十分虚幻。
天医道:“你现在的情况同缘缘一样,只是一道有意识的灵体”
提到灵体这个字眼,乔慕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江缘的身体,好像跟寻常人不太一样,虽然她能看到江缘,可是江缘的身体上却裹覆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淡白色气体。
再看向自己这双、比江缘更加模糊的手,她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何感受不到师父手心的温度了。
“师父,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天医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无耐的叹了口气:“你摄魂这项技能是什么时候复苏的?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乔慕有点心虚,关于摄魂,她其实好早就会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懂了。
反正就是在十年前的某一天,她突然就发现了自己懂了这顶技能。
当时因为她的好奇,还害得隔壁村发生了闹鬼现象,其实就是她之初不熟练,总爱去抓小白鼠做实验。
因为怕被师父发现,她才没有在师父面前提起过这件事,当然,叶祁也是不知道的。
“我会弄成这样,跟我懂摄魂有关吗?”她疑惑道。
“算是吧”天医无耐叹气:“你这丫头当真是胆大”
“那日我明明就说过,冥王就是因为复苏了在玄界的灵识才导至能力被压”
“你难道不知,这摄魂它根本不存在于凡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