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宝庆34年秋,本是一年农种丰收的季节,却偏在这一季中这楠田县突发起灾害,天时难测,骤降近半月之雨,河水兴涨,堤坝破毁,眼看便要丰收的良田也在这水中被冲的颗粒无收。
楠田县本是一处鱼米之乡,四季风调雨顺,少有碰上几次水患也能被坚固的堤坝抵挡,只是今年这一季却是雨水来势汹汹,大坝不堪重负,洪水一泻千里,下游之处尽是水泽。
楠田县丞张生及时组织乡民逃往山中,山中因地势较高,水势暂未漫及,乡民便暂时安置在了这山中,只是这山中穷荒,乡民千余人不能在山中久留,虽然已经快马通报朝廷水患之事,可路途遥远来回需十数日,这千余乡民怕是仅靠这座穷荒之山坚持不到朝廷的赈粮,要想保障这一千多人的生计,这张生只好另寻他法。
江南山中本多竹,楠田县群山环抱,竹林茂密,虽已至秋,竹林多枯老焕黄,县中人在张生的安排下,能下水的下水,能进山的进山,到处准备余下数日的食粮,因为大水来的突然,逃出来的时候县里面的人都没有准备太多的粮食,想要撑到官府的赈粮赶到,还是得靠自己想办法,水中有鱼虾,山中有野菜,乡民的住所暂时用竹子搭建,张生这个县丞此时此刻可是忙的不可开交,
“张大人!小的刚才到处看过了也问过了,和余老倌一起清了户头,三百多户人家全部都在,没有落下一个!”
楠田县县丞手下的捕头张四伢这个时候带着县里管户籍的余老倌一起到了张生跟前。
张生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先是一悦,然后便又阴沉下来,转眼望了望这忙着讨生计的乡民,又是长叹一口气。
对张捕头和余老倌说;“前年冬雪一场,本以为会有个好收成,谁想到这一场大雨冲凉了我这一年的盼头。”
摆了摆手,看着张四伢。
“这一千多口虽侥幸活着出来了,但那河里的鱼虾和山中的野菜哪是够吃得,莫不需等得朝廷得救济,我这楠田县怕也得饿死个好些人”
又看了眼余老倌,余老倌是县里面得老人了,已年近古稀,家里有两子,今早带着孙辈们往山中赶了去,身后还跟着县里面众多的识得野菜的妇人们,可是今傍晚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东西确是寥寥无几。
他余老倌也是心里捉急,在县里活了大半辈子,又是县里管户籍的老人,跟这些个乡里乡民自然是熟悉得很,现在看着大家这灾后无望的样子,自然心中也是难受的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