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懂他的意思，他会选择这套房子是因为她的喜好，包括每天随身携带的柠檬糖也是因为她的喜好。还有各种各种……

慕宁单手掏出顾言清放在口袋里的柠檬糖，撕开包装放进嘴里，酸甜的柠檬清香融化开。

“喏，譬如这颗糖，糖和糖纸是一体的。而我只会留下糖，糖纸注定是属于那儿的。”说着，手指一弹，糖纸稳稳落在空无一物的垃圾桶里。

“糖纸不要就不要了吧，没关系。”顾言清故意曲解意思，不想听到她说那些话。

她来自光明，排斥黑暗。他来自黑暗，满心曙光。

可知，黑暗愿意为了曙光消散。

“那如果我连糖都不要了呢？”

“慕宁！”没有起伏的声线透着寒凉，令人生畏。

他每次这样叫她，就是在生气。但慕宁一点也不畏惧，她心疼地抚上他的脸，“你不要喜欢我了好不好？”

她无法理智面对爱情的诸多挑战，很难时时顾及顾言清的感受和心情，爱情除了让她原本稳定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什么也做不到。

同样，她除了给顾言清带来伤害，也是什么都给不了。

说白了，就是自私吧！

顾言清嗤笑：“呵，你现在连我的心都要否决了是吗？”

“慕宁，我不要求你回应我，也不需要你的这些所谓的恻隐之心。”顾言清嘴角的苦涩几乎要溢出来，顿了顿：“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顾及。”

“好”慕宁爽快应答。她刚才之所以想要说清楚，就是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太过压抑。

进不是，退不是。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压力。

“叮”的一声，打破了寂静。

慕恒发来的一条微信：【不，我不是你亲爸！搬过去之后，好好和言清学习学习。】

慕宁看到这条微信低笑出声，周围的氛围也因笑声轻松不少。

手指在屏幕上移动，留下动听的按键音。

【我深刻怀疑我是你捡来的，顾言清才是你亲儿子！】

几乎是秒回，【我还真想言清当我干儿子。至于你，雪地里捡回来的。】

“顾言清，我爸想让你当他干儿子哎！”慕宁心是真的大，上一秒两人那么尴尬的场景，她转瞬就忘了。

“不要。”顾言清转身就走，慕宁紧紧跟上去，在身后嘻嘻哈哈地发语音：“哈哈，听到没，他说不要！你想要人家给你当儿子，人家还不愿意呢！”

顾言清倏地停下来，慕宁一时不察，径直撞向他的后背。

“怎么突然停了？”慕宁揉着额头埋怨。顾言清太瘦，瘦得撞上去一片骨头。

“你怎么和你爸这样说？”他这好不容易建立的好感，岂不是没了？

“不要！”顾言清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

看到顾言清阴沉的脸色，慕宁笑嘻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爸可喜欢你了，你说啥他都不会介意的。”

这倒是实话，慕恒是真的毫不介意，左右这句话也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