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一阵哀嚎，姜欣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她接着楼道昏暗的灯光，抬手看表，还有10分钟。她离开楼道，拐了几个巷子，再次出现在正街上，此时正街一楼店铺口都多多少少占了些人，他们脸上挂着笑，无所谓的讨论着那声哀嚎。她经过一家铺面，一个干瘦的青年对身边的红毛说着：“这次命大，向总要的货，他居然都敢吞。”红毛干笑着：“向总，记仇的很。”姜欣刻意放慢脚步，她需要知道西装男的信息，两个青年很警觉，瞪了姜欣一眼，纷纷闭口不言。姜欣若无其事抬头看了一眼店铺，买酒的，抬腿进了店铺。

她出来时，手里握着两瓶红酒，她再次往隐蔽的方向走，然后再慢慢拐角回到刚刚的咖啡厅对面。环卫工人休息室亮着灯光，她就地打开两瓶红酒，取下口罩对着瓶口狂喝，她摸出一张卸妆湿巾，对着脸胡乱摸，拿出一盘眉粉，对着眼皮就是一顿狂抹。

姜欣跌跌撞撞的走在休息室两米处，嘴里骂骂咧咧着：“渣男！老子打死你！”两瓶红酒落地发出声音，干净的地面变得肮脏，她头发凌乱，妆面全部画作一团，眼皮上还挂着厚重的黑色眼影。从包里掏出所有化妆品，全砸在地上，痛骂着：“老娘弄不死你，我就自己死。”不顾形象的跌坐在地上，埋头痛哭，手缝处看到一个影子向自己延伸，她继续哭，那人影停下，她感觉到有只手抚摸过自己头顶，鼻边闻到一股清新的柠檬香气，她心里不禁慌乱。

姜欣抬起头，一把挥开那只手，怒骂着：“滚开。”昏暗的灯光下，郑嘉麒蹲在她面前穿着一件白衬衫，手臂处有姜欣手上的彩妆残留，她浑身无力的向后倾斜，郑嘉麒一把搂住她，将她扶起。

她连忙低声靠在郑嘉麒耳边说：“快带我走。”随即姜欣有继续耍着酒疯，她捶打着郑嘉麒的肩膀“给老娘滚开，老娘不想见你。”郑嘉麒横抱着她往五道口街边走去，她不停的蹬着退，试图挣脱掉郑嘉麒，甚至取下高跟鞋敲打着。

“渣男，去找你的那些妹妹呀！”

“你管我做什么？”

“我这么美，离了你我能找到更好的。”

“你把我放下，我要喝酒。”

就这样两人凝聚着五道口众人的目光走了出去，姜欣本想着可能安全了，微微侧目，咖啡厅的西装男站在路灯下，盯着他们，她咬牙，一口含住郑嘉麒的肩膀，松开，大吼着：“郑嘉麒，你给我滚开！”

西装男身影动了动，很快消失不见。

五道口那里停着一辆出租车，姜欣记得是载自己来的那辆，司机躲在车身旁不停的抽烟，看到有人影走向他。他不耐烦的说着：“不走，不走。”

姜欣悠悠开口，“师傅，快开车。”

一路上，姜欣没有说话只是闭目养神，郑嘉麒坐在副驾驶听着司机说五道口的传说。五道口最近换了大哥，叫向望生，那里最近乱的很，出租车司机都不敢往那里开，就怕一个倒霉，就请全村吃饭。

很快到了郑嘉麒落脚的酒店，姜欣带上口罩，注视着郑嘉麒：“有话要说。”郑嘉麒点点头，临近酒店时，郑嘉麒看着旁边的美妆店，跟姜欣说着：“稍等。”

他很快提着满满一袋的东西出来，他讲袋子递给姜欣，含笑着：“走吧。”

袋子里全是卸妆产品，姜欣借着电梯里反光的镜子，仔细看着自己的脸，好吧，女鬼。她连忙捂住脸，让自己不要去在意刚刚看到的“女鬼”也不要去听郑嘉麒那蛊惑人心的低笑声。

郑嘉麒刚用房卡将门打开，姜欣腾的一下冲进卫生间。里面出来一阵阵拆包装的声音，郑嘉麒无奈的笑着摇头，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他冷静的刷着关于Y市的微博，五道口的消息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