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沁太妃并不是女真王的女儿。”

刚刚说出口，姜归家又立马觉得不对。

“不对，那时三番尚有闽沙山这个保护神与南启也呈势均力敌，女真根本没有必要靠联姻来获取利益，如此想来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沁太妃是真正的天女，黎淋是假的。”

说及此处，姜归家连忙将手中《三番志》翻开。

天女血引，需服用蛊母，待到九十日蛊母随血脉流转至天灵，吸足精血破卵而出，天女将彻底失去神志，不可转醒，彼时再服以女真圣药魂蛊延其性命。

“若是成为了女真天女就必然要服用蛊母，一辈子都不可能转醒，女真王必然是不舍自己亲生女儿受此苦楚，这才使了招狸猫换太子，以一个庶女的命来换嫡女的命。”

轩辕昱一手负与身后，听到姜归家的解释，嘴角上扬。

“说的不错，那时三番依靠各自神物牵制各国，女真若是没有天女便少了一样保护自己的屏障，女真王能为自己女儿做到如此，只怕也是依靠前代天女留下的神血，为免族中人察觉，更是不想便宜了其余番国，她便顺依黎沁的心意将她嫁给了启辕大帝成为了南启的沁贵妃。黎沁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况且她倾慕启辕大帝以久，只要顺利等到下一代天女出现，不仅可以保住自己的女儿，还能保全女真基业。”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个计谋太险了，若是有丝毫偏差，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姜归家感念女真王对女儿的爱，却也认为她用女真基业来赌，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君王。

“妇人之仁终会酿成大错，女真王育有两女，黎沁已然出嫁，她便在大去之日传位大公主黎汐，并嘱托她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只可惜她高估了黎汐的姐妹情谊，低估了她的野心。

黎汐继位后恰逢南启攻打三番，这次战役三番皆损失惨重，神血已然不足，若是没有神血闽月虫便无法繁衍。黎汐这才发现黎淋是假天女，她的血液根本不能孕育虫蛊，一怒之下她命令大巫破开黎淋头骨取出蛊母，并召集所有王室女取血寻找真正的天女，连自己也没有放过，可仍旧一无所获。

惶惶之中，她猛然想起远嫁南启的妹妹黎沁，忆起母亲临去嘱托，更是心生怀疑，便偷偷安排密探潜入皇宫偷取黎沁血液。而后证实黎沁确实就是真正的天女，黎汐却喜忧参半，她恨母亲为妹妹做到如此地步，后果却要她来承担，更害怕南启知道黎沁血液的秘密，会以此为要挟一举歼灭女真。

几番考量之后，黎汐决定亲自潜入南启皇城，将一切告诉黎沁，期望她能够为女真做打算，却不想那时黎沁已怀孕三月，黎沁不愿抛夫弃子，却承诺待到产下孩子，皇帝故去便跟随黎汐一同回女真，完成天女职责。”

轩辕昱说及此处，姜归家想起那日的戏，将其中疑惑之处串联，顿时明白。

“《南启皇城录》记载，启辕大帝于南启十年逝世，沁贵妃成了沁太妃，那时南柯公主正值十六，已然以容貌才气名闻天下，公主必然是察觉到沁太妃与女真的秘密，所以才会一直想要一统三番。”

“不错，皇爷爷逝世七天后，黎汐便派遣密探送信提醒黎汐当日承诺，却阴差阳错被姐姐截取，姐姐不舍沁太妃，便烧毁信笺，却不想女真误以为黎沁不守承诺，竟然开始派遣杀手企图杀人灭口。一次沁太妃受重伤后，姐姐便开始谋划一统三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