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记得，也就骷髅法师法杖上有一颗魔力结晶呀，其他的是哪里来的啊。”罗迪顿住脚，想起系统之前说过，已将备用能源用完了，便陷入了沉睡，不知道是怎么醒过来的，它又是在哪里找到那么多魔力结晶的呢，还有自己那个奇怪的梦境……

“就是它的骨骼里蕴含的魔力啦，你这个都不知道吗？。”系统回答道。

“这种骷髅怪不是打死就消散掉吗。”罗迪说道，在DND规则中…似乎也不对，不能用常规的思维方式来思考这个世界。

“小菜狗，这你就不懂了吧，骷髅法师虽然属于亡灵类，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是生命体，只不过是以死亡的形式存在。”系统认真地说道。

“好吧。”不知道系统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有哲学意味的话来，罗迪似懂非懂，但也知道“存在”是相对而言的，就比如与光明相对的黑暗一样，那么，依存于黑暗的生物，是否也会认为光明是可怕与邪恶的呢？

“好了好了，小菜狗，说了你也不懂，作为一个知识渊博的系统，真是寂寞呀。”系统故意压低了声调，让声音听起来饱经沧桑，还透着些许的寂寞。

“你就直接说这种高等级骷髅怪的骨骼可以修复你嘛……”罗迪强压下怒意，这系统正经不过三秒，转眼就变逗比，这种特性还真它喵的极品，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随即问道：“逗比系统，那你说说，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罗迪以为这个问题肯定能够难倒系统，就像去你去问一个人工智能，它是否存在，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如果它回答是存在，而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人类服务，那又说明它根本没有自主意识，只不过是一台更加智能的处理数据与分析数据的机器而已，这与正真的意识是不同的。

没想到系统的回答却是，“我存在，也不存在。”

“这算什么回答呀，你当自己是薛定谔的系统呀，存在又不存在的。”罗迪吼道，“我刚刚做了一个梦，这是不存在的，难道它也是存在的吗？”

“为什么不可能存在，你又无法去证实。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我的存在违背常理，那是因为你还太弱小，看不到我的本体，所以也自然无法理解我的存在。”系统解释道。

听到这句话的罗迪犹遭雷击，脑海响起黄钟大吕般的玄音，像是顿悟了什么，到底什么才是存在？

这是个问题，早在几千年前的庄子就思考过，关于存在与认知的问题：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朝生夕日的细菌看不到日月的变换，只能活一个夏天的虫子不知道四季的更替。）也许很多东西并非不存在，只是你看不到、听不到、触不到……

像是某种悖论，就像我们认为人工智能只是物品或者机器，也许我们人类，也只是用基因作为一组组代码被写出来的……

罗迪越想越觉得恐怖，摇摇头，让自己不再思考这些问题。

【将一切回归原点，那么，现在的你，究竟是梦境还是清醒着呢。】

穿过无光的长廊，脚下的路不知会蔓延至何方，视线不能覆盖的地方一切都是未知，这一刻，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自己就像是一个流浪的星球，在广袤而又寂寥的宇宙间踽踽独行。

黑暗中又仿佛隐藏着无数只眼睛，无时不刻不在注视着自己，罗迪突然感到一股宿命将自己笼罩，自己以为突破的框架其实根本没有突破，只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跳到了另一个大一点的笼子，这种沉重的枷锁感与生俱来，他不一次想过，如果自己此时突然转变方向，去做一个反常且疯狂的选择，会不会就能打破既定的命运，还是说，不管选择的道路如何，最终还是会通往同一个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