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间能够获取情报的途径不止一条,像宝儿这种从专业人士口中获取信息的方法不是只有宝儿能想到。即便锦衣卫在东瀛获取情报的难度要远远大于宝儿,可祥庵毕竟不是孤魂野鬼,他所经过的地方自然会留下许多蛛丝马迹。
一个卖药的行脚郎中告诉白鸾,就在一个多月以前,一个和尚领着一个男孩在他这里买过些治疗伤寒的药物,然后一大一二人便往北边去了。同时白鸾等人也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从他们所在之处往北走不到百里,就有一座规模不的佛寺存在。
得到这个消息的白鸾和锦衣卫们纷纷发出了会心的笑声,他们在东瀛驻足马上就要一年了,就在他们以为还要在这里继续呆上一年的时候,却不想这一次竟被他们得到了如此确切的情报。
既然此时已进入八月末农历,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最适合开坛祭,炼制长生药的立冬时节了。如果他们能赶在立冬之前建造好祭的法坛,并在恰当的时机炼制出长生药,那么这一群赶在春节前回到京城也并非奢望。
于是几人快马加鞭,在第二日的晚上便赶到了百里以外的佛寺。白鸾他们先为寺院进上了丰厚的香火钱,并以野外严寒不便露宿为由请求在寺内暂住一夜。这座寺庙虽然不,但寺内并没有什么值钱的宝物,自然不怕贼入记。况且对方出手豪爽,寺内中僧人一致认为让其在寺里过上一夜也未尝不可。
“这位大师!”全程充当翻译的三好家武士在白鸾他们“安顿”好之后,便主动上前与一个僧弥攀谈道:“听贵寺最近来了一位从中原学成归来的高僧,不知吾等可否有幸与这位大师一会?”
沙弥则一副全无戒心的样子,随口答道:“施主所的是祥庵吧,他……”
“祥庵师傅已在几前离开了本寺!”另一个路过的僧人打断了沙弥的话,并主动回复了武士。接着僧人又将沙弥叫出了客房,又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支开了他,这才和武士以及白鸾他们点头致歉着离开了。
僧人离开时看似风轻云淡,可当他离开这些“香客”的视线之后,便着急忙慌的往寺院里面不对外开放的院落跑去。而在这处院落中,祥庵正带着从萌国渡海而来,如今化名仔太郎的药引男孩刷洗晚饭过后的碗盘。
“祥庵,赶快走!”僧人走进院子里反身就关上了院门,他一路跑来到祥庵身边,低声和他:“外面有几个武士,还有几个打扮怪异的人正在打听你的下落。我看簇已不宜久留,你们赶快收拾好行囊离开这吧,不然……”
“呼!”
一阵秋风吹过院落,带来些许浓烟以及湿木头燃烧的味道。僧人转头一看,见远处正殿已是浓烟滚滚,寺院里到处都是僧人们“救火”的喊声。可是很快,“救火”的呼喊声就变成了惨叫声和求救声!院落里的僧人没有出去救援同伴,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祥庵。
“赶紧走,再不走你们就走不出去了!”
祥庵点头,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简单的收拾好行囊就扯起仔太郎以及二人在堺港捡到的流浪狗飞丸离开了寺院。可是祥庵在带着仔太郎往山下跑去的时候,越想越不对,越想越疑惑。突然他终于想通了自己和仔太郎为何会一直被萌国来的锦衣卫追杀!
因为一个和尚带着一个孩子的组合太过奇怪了,哪怕白鸾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掌握祥庵的画像,但只要他们一路追寻着“带着男孩的和杀这一条线索,祥庵他们就永远摆脱不了白鸾的追击!
“仔太郎!”
祥庵突然叫住了在前边疯跑的男孩。
“祥庵大师!”
仔太郎回头,首先看见的却是被大火逐渐吞噬的寺院。祥庵也注意到寺院的火越烧越大,他不禁自责道:“是我害了他们,害死了他们啊!”
“祥庵大师,您!”
祥庵却摇了摇头,对仔太郎:“到了这里我就放心一些了。听好了,仔太郎!从现在开始,前面的路你就要一个人走了!”着,祥庵又将刚刚僧人给他的那块淡黄色的玉髓交给了仔太郎,并:“路上要是遇到了麻烦的话,就把这个卖了换钱。”
“那祥庵大师呢?”仔太郎追问道。
“我们两个一起走的话,目标还是太过明显了。而且……”祥庵回望燃烧的寺院,又:“我还要回到寺院里,去保护那里的安全。你去赤池国的白土万觉寺,到那里找万觉寺的绝界大师照顾你。”
“可是……”
“没有可是!快点上路去吧,快走!”
燃烧的寺院郑
“快,谁知道祥庵和尚还有那个男孩被藏到哪去了?出来,你们大可不必早早去见如来。”
“我们没有撒谎,祥庵真的已经走了!”
“哦?”
一个代号为火丑的锦衣卫抽出佩刀架在一个僧饶脖子上,转头问寺庙的住持:“你的是真话吗?”
“贫僧没有半句谎言!”
“噗!”
一颗滚圆的人头飞起,落地后又轱辘到住持的脚边。刚刚行凶的火丑却视地上的人头若无物,裂开嘴笑着问住持:“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