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以不走的。”清欢眼底流转,说到底还是有些心软,“我也听说了赌坊被查封了,你若无处可去,那你随我回隐府也是可以的。我虽是个庶女,但是要一个人,爹爹应该也不会怪罪什么。”
“多谢隐姑娘,不过红露不喜这京都,心向山水。”
“你若是想留在这儿,我可以给你归处的。你不必怕。”
“我不是怕,只是留在京都真的不是我本意。我是自己想离开的。”
红露命薄,比隐清欢命薄。清欢不得父亲喜欢,但至少还有娘亲。不像红露,双亲尽失,好不容易有个舅父抚养,结果舅父还被抓了。
“红…红露,我…你若有事尽可来找我,我至少是个女儿家,比亦安...闻修这些,我还是多少懂你一些的。”
红露一笑,“隐姑娘放心,我与亦安公子真心清白。”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红露衣裙是红的,映的清欢脸也红了。
女孩子家心思多,闻修也不便插嘴。看她们的话头有了停顿,才晃晃扇子,指向朝这儿缓缓驶来的马车。
马夫前坐勒着缰绳,双手上的老茧个个厚重分明,一身粗布衣裳。身旁一个挎着剑的男子,双臂环胸,眯着眼睛靠着宽大的马车厢。
春风拂过车窗帘,翘起一道缝。顺缝而进,一个穿着金丝墨衣的男子,眉目如画,静静坐着。
“你的亦安公子来了。”红露调笑道。
“哼,他才不是我的。”清欢扁嘴,轻轻冷哼一声。
窗帘掀开,里面的人看见清欢先是一惊,旋即又绽开一抹笑,朝着他们招手,“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