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又看看庄亦安,不看样貌只观气质,也是个不俗之人。估摸着这两个应该都是有头有脸家的少爷小姐。
一时纳闷,自是大家大户,怎么回收如此伤?又是在这荒郊之地?
唉,罢了罢了,医者治好患者就好了,不得干预人家的事。不过他们既是大门大户,多给一些医药费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这么想着,也是一阵愉悦,不禁勾勾嘴角。
庄亦安看着大夫笑了出来,以为是跟隐清欢有关,手上又是一个用力,大夫的衣角...扯开了。
大夫怒目回身,庄亦安赶紧行了一个歉礼,“实非有意,还望您莫怪罪。我只是...担心...”
白了他一眼,大夫回身翻起药箱里的瓶瓶罐罐,“你妻子没有性命之忧,你大可放心。”
妻子?亦安一愣,随即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这几日伤口不要沾水。此外,我给你留几样药,你记得每天早晚都给她敷上。”
“我吗?”
庄亦安有些不知所措,男女授受不亲,方才他褪下她的衣衫就已经算是非礼了,再给她上药就更不合礼了,这怎了得。
不过转念一想,大夫也是误会了,他先应着,明日给隐清欢寻个侍女就好了。
大夫微微恼气地瞪着,庄亦安才诺声。
“不知她何时会醒?”
“她虽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止血却不及时,她现在脸色苍白也是此故,身子虚,得睡上一会儿,你且守在这儿,照顾一下。”
亦安点头。
大夫拿出两个白色瓷瓶,一个红色封盖,一个蓝色封盖。
“这两个是药,红色是药水,蓝色是药粉。药水疼一些,你上药时最好拿着什么蘸取。”大夫嘱咐,顺手放在了床头。
“多谢大夫。”
看诊结束,庄亦安又凑近了床榻。大夫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眼光游走在庄亦安身上,最终定格在他腰间的太子玉令。
民间人肯定不认得这个,闻修瞬间明白,玉扇一摇请过大夫,“大夫随我来。”
从腰间取出一锭,放进大夫早就张开的掌心,大夫瞳仁一亮,果然没看错,是大门大户。
闻修放下银子,“还请大夫莫要再跟人提起此事。”
虽是不解,但是钱到手就好。大夫没有多问,欢欢喜喜就应下了。
闻修一笑,“我送您。”
庄亦安看着床上的人,本是涂上唇脂的唇现在根本遮不住苍白,睫毛卷卷却失了灵动可人,不禁难耐。
他当时若是提高些警惕多好,隐清欢此刻也不会倒在床上。
他不知道隐清欢方才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替他挡下那一剑,但如果换位想想,如果方才是隐清欢被刺杀,他好像也会奋不顾身地挡过去。
房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混着药水的苦味。
庄亦安扯过被子给清欢盖上,眼神掠过她面庞时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顿了一下,然后俯身轻轻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一整天,闻修不知去了哪里,庄亦安也不知这样呆了多久,终是西方披上霞光,床上的人才闷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