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奴真的没有。”
顾朝将人放在凳子上让他坐好,手放在他脸上为他消肿。
半边脸都肿了,可见顾寡夫是用了狠力的。
小夫侍仰头看着顾朝,一脸执拗,仿佛不听到妻主说相信他,他就要一直这么看下去。
顾朝搂了搂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孩子当然是我的,我信你。”
宁素听了终于将一颗忐忑的心放下了,只要妻主信他,他就什么都不怕的。
他就怕妻主想起昨夜的事儿,误会了他,以为他真的如同公公说的放荡,进门之前就不干净。
他没有,他的身子就只给了妻主,心里也只有妻主,再没有别人。
孩子也是妻主的,至于公公说的,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就会有身孕,他也不知道。
他安心了,顾寡夫可不淡定了。
“大宝,你别被他装的这可怜样儿给骗了,他还编什么,说是你会治病,是你说的他怀了孕。
你不懂,爹跟你说,这怀孩子没有一个月根本就看不出来,他这才进门二十几天,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你让开,爹来狠狠收拾他,看他还敢不说实话,他肚子里的野种也留不得,明天就让村长做主把这小娼夫给沉塘,看他还”
宁素趴在顾朝身上哆嗦了一下,试图解释,“公公,您相信奴,奴真的没有”
“够了!”
顾朝浑身散发着寒气,冷言打断了两人的话,若不是看在顾寡夫是真的关心她的份上,顾朝真想给他来个痛快的。
被这样骇人的顾朝冷眼看着,顾寡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的顾朝,确实是把他给吓着了。
“你今年的月钱都没了。”
顾寡夫回过神来先是哀嚎了一声,然后像是突然转过弯来一样,对着顾朝就是一通怼。
“你都被人带了绿帽子了,爹还要月钱干什么?
你扣,反正无论如何这小娼夫一定得沉塘,野种也不能留。”
顾朝被顾寡夫一口一个小娼夫和野种给气得脑门上的青筋突突跳,“你闭嘴。”
看女儿不仅护着宁氏那小贱人还吼他,顾寡夫都要急出火来了,“你这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说着就哭嚎着要往地上坐,这是他一贯撒泼的手段。
但是今天他并不认为他是在撒泼,他都是为了女儿好,反正他的大宝不能给人养野种。
顾朝看他这动作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左手掐了一个法诀往顾寡夫打去,这才终于是清静了。
顾寡夫跌坐在地上,张着嘴骂人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被吓得不轻,连试了几次都不行,他这莫不是哑巴了?
这回顾寡夫也顾不上闹了,爬起来跑到女儿身边,张着嘴胡乱比划,意思就是问他自己这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宁素也吓到了,公公怎么突然就不能说话了,他急忙去看妻主,向顾朝求救。
顾朝睨着满脸惊慌失措的顾寡夫,抬手指着对面的凳子,“坐过去。”
顾寡夫完全失了主见,女儿就是他的主心骨,女儿说什么他都下意识的照做。
坐下之后就抬头来看顾朝,他现在这模样比宁素还乖巧,完全看不出刚才还撒泼骂人的气势。
顾寡夫和宁素都仰着头看顾朝,等着她开口。
“只是让你暂时说不了话,没哑。”
听到没哑,顾寡夫和宁素都松了一口气。
宁素已经知道了妻主的本事,想来这是妻主做的,便放了心。
但是顾寡夫不知道啊,听到女儿说他没哑,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试着开口,结果还是发不出声音,他急了。
伸着手来来回回的比划,不过,他比划的什么没人看得懂。
顾朝捏了解禁决,顾寡夫的声音立马就响澈整个屋子。
“那我怎么还是”一句话没说完,顾朝又给他禁了。
顾寡夫捂着自己的嘴,他真的没哑,哎哟,可吓死他了。
又说不出话,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聒噪。”
顾朝这话一出,顾寡夫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女儿嫌他话多不让他说话。
怒目瞪着顾朝,顾寡夫气的脸都红了,真是娶了夫郎忘了爹。
为了个给她戴了绿帽子的男人,竟然这么对他。
气着气着,顾寡夫眼泪流留下来了,越想越伤心。
他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女儿,有了夫侍就这么狠心对他这个爹哟!
呜呜呜
看到公公哭起来,宁素慌了,起身就要去给公公擦眼泪。
顾朝按住他的肩不让他起来,“你老实坐着。”
看到女儿这举动,顾寡夫更是伤心,哭得更加凶了。
看到小夫侍哭,顾朝是心疼,看到顾寡夫哭,顾朝只觉得闹心。
“再哭,就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顾寡夫打了一个无声的嗝,这才瘪着嘴,拿起袖子狠狠擦了脸上的泪,还是怒目瞪着女儿。
看他不哭了,顾朝这才拿正眼看他。
“你不闹不哭,我就给你解开。”
顾寡夫虽然还是又气又伤心,但也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顾朝便掐了解禁决,让顾寡夫又恢复了声音。
一能够说话了,顾寡夫便小声嘀咕,“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有了夫侍就这么对爹爹,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当初生你下来就该扔到外头的臭水沟里,还一把屎一把尿养你这么大干什么?专门来气老子的哟?”
顾寡夫越说越委屈,一边说还一边锤着自己的心口,眼泪又要往下落。
宁素看他这样,心里哪里能安,又要往公公身前跪。
都是因为他,才惹得公公这么生气,伤心,还连累妻主。
顾朝没给他跪的机会,冷眼看着顾寡夫,“又不想说话了?”
顾寡夫连忙闭了嘴,一脸愤然的看着女儿,嚅嗫着又开口,“那你答应爹把他沉塘。”
呵!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他怀的就是我的孩子,沉个屁的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