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沈元犹豫的时候,周围早就围满了灾民。
“大哥哥,大哥哥,你真的不管我们了吗”他前几天救了这个小女孩的母亲,还教会了她翻绳子。
“大姐姐,大姐姐,我们以后真的没粥吃了吗”
又有一个小男孩看向沈莹,沈莹眼里噙着眼泪,只是他也不好逼自己的哥哥。
沈元为了这些灾民的吃食,几乎已经费尽了心思,看着沈元平淡的脸庞毫无表情好似狠心人。
只是沈莹知道自正月里涌入了数千灾民到今日二月十五,这个看似冷漠的哥哥从未有一天三更之前睡得,她也是起夜看到哥哥书房的灯光才知道。
“沈元,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有了钱便失去了良心。”
珠儿见沈元还在犹豫,便发了真火。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蒲老头从难民棚里走过来扇在珠儿的脸上。
“蒲老,你别这样,珠儿还是个孩子,她以前受过苦,同情这些灾民也是理所应当”
沈元见蒲老还要打,不忍心见这个妹妹受苦劝了一句便进了城。
“爷爷,你也帮他,他如今有钱了便为富不仁,见死不救”
珠儿倔强的看着蒲老头。
“我今天打死你这个瞎眼的姑娘,你沈元哥为了这些人破落户的生计自施粥开始就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且不说”
“第二天还要来看施粥情况招呼人手看顾,你还以为你立了多大的功劳,若不是他每日来回折腾,甚至损了自己的股份跟各县员外讨粮。”
“就凭你们几个臭丫头能撑到今天,第一天就要被这城外的地痞夺了米粮”
蒲老头差点背过气去,看着眼前的珠儿实在是恼火,高举的手始终舍不得落下去,半晌过去瞥了周围这些灾民一眼,他担心沈元那边便回城去了,再也不看珠儿一眼。
珠儿一人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沈元和蒲老头哭的更是大声了,沈莹只好在一边宽慰。
周围的灾民本以为是沈元怕亏了本钱,却不想数千人半个月的吃食要多少米粮,大人们一个一个拉着孩子便向着帐篷去了,怕是都心里不大好受。
今日这一幕满满的都落在远处两人眼里,这两人看似一身平常打扮好似普通人郊游,不过却是昨日昭化县治外官船上下来的。
“太守,难怪这昭化县容纳了这么多灾民,原是有财神爷在后面支撑啊,好儿郎!这王元和倒是好福气。”
一人这么说着,端起一杯清茶。
“这沈元我倒是有印象,前年成都乡试,此子我罢落了他,如是如此便罢了,偏偏这少年郎受不了打击,在院外晕了过去。”
“听说后来一病不起,策论倒是有几分意思,其他嘛,不提也罢,稍显稚嫩,不过如今看来此子倒是有一番造化,破而后立,玉园春通行蜀中,我也有耳闻,其人也多是好评,想必是做人周到。”另一人赫然是益州知府张方平
“府尊你忘了,我益州府衙也有这玉园春一成收益呢,不然今年这剿匪的耗费还不知哪里去拆借呢”
这人笑呵呵的说着,显然对沈元是满意的很,也是有这些人玉园春的销路才能在蜀中通行无阻。
“哦,对对对,知元,这小子真是块好材料,若不是这德福楼的股份分的满蜀中到处都是,我真想益州府衙收了这份产业。”
“韩琦好水川一场大败可是耗光了朝廷的勇气,现在尽是些补锅匠的活计,我这益州知州救灾都没脾气。”
张方平笑骂道,也是对沈元有些欣赏,分出去的股份遍布州县府道,只要是有点名声的人物几乎都拿了这玉园春的好处,沈元财神爷的名声遍布蜀中,张方平曾想收回这些却也是毫无办法。
“呵呵,要不我们再看看,看这小子能不能想出办法,他的关系可广的很。”同行的是益州同知周钰,此时笑呵呵的打趣道。
“再看一天,灾民不能饿死,看他还有什么法子,不行本府也只好开仓放粮了”张方平此时却无奈的说了一句家乡芬芳话。
“这该死的种家,年年打,年年都是胜,到头来到处都是溃兵,真不知是如何胜的”一旁的周钰却是个直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