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带下去,好生伺候着,别让他受苦。你先下去,这么大的事我要好好想想,不能任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富弼让差役把沈元好生带下去了,这种事他需要和张方平和韩琦商量一下。
十日之后,成都府衙,张方平富弼和韩琦三人在一起坐着,讨论着沈元的主意是否合适。
韩琦阴沉着脸,这十日又有几个州府告急,他作为川峡四路的负责人,却无可奈何。
杀再多人百姓根本不领情,反而越演越烈,此时听了富弼的陈述才知道,百姓已经对大宋的官员失去了信任,而官员为了免责又和世家一起疯狂迫害百姓,致使其造反。
“我看这份军略写的不错,有理有据,就这么办吧,不过这回我们三人分别负责三项事宜。
兵权是官家的,不可能给沈元领兵,彦国你去领兵,让那小子做副手,我负责清理官员士绅,张方平对川峡四路最熟悉负责去和百姓打交道,只有一条,敢犯宋律者,杀!”
韩琦杀气腾腾的说道,他总算找到问题的根源了,原来这些人都有罪啊,还敢跟他耍心眼,他这回不把川峡四路清理的干干净净他就不是韩琦!
富弼和张方平看这架势也是无可奈何,韩琦一向专横,他说了话,谁也反驳不了,况且已经到今日这种境地了,杀人是必要的选择,韩琦能把下令的责任担下来就是好汉。
沈元被关在囚车里在嘉陵江上摇摆了数日,好不容易到了成都府刚准备休息一会就被韩琦把一把剑怼到了他手里,恶狠狠的跟他说道。
“当年老子错信了任福才有了好水川,今日,今日我再信你一回,这是焦用的宝剑,送你了,由富弼给你抗大鼎,但是指挥权我教给你,你要是做不到你说的,你沈家上下,老老少少,一个都跑不了。”
还没等沈元回过神来说同意不同意韩琦就出去了,他今日要从成都府开始查粮仓,一座一座查,仓空头落,日暮途远,故吾倒行逆施,大宋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再失去蜀中也不用继续了,直接去辽国投降算了。
庞大的国家机器动起来就是不一样,半个时辰不到,沈元已经穿好了戎装站在了校场上,底下是数千成都府的兵将,富弼在那里做着战前宣誓。
沈元耐心的等富弼说完才上前说道。
“没别的说的,一个人头一贯钱,什长五贯,百人长二十贯,千人将百贯。这钱要是朝廷出不起,我以后不当官了。我是谁想必你们有些人还不知道,沈财神知不知道,利州的沈财神!我,说话算话!”
这边沈元话音刚落下面就开始骚乱,沈元也很直接,大声喧哗者,斩!离队者,斩!完全没有当初的优柔寡断。
“我以个人的名义保证把钱给你们发到手上,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尽一个军人的义务,老老实实听将令行事。来人,发饷银!”
就在满地血污的校场上,一箱箱金银被搬出来,在太阳底下金光闪闪,勾动着这些当兵的心,他们已经欠了很久的薪水了,再也不相信上官的许诺,可是看到这亮闪闪的钱财还是涌起了冲动。
一个将官刚想上去把自己部下的钱搬回去,就被一刀砍下了首籍,沈元举着这人的首籍对着几千官兵大喊道。
“我亲自发,在我麾下,贪弟兄军饷者杀无赦,要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该多少就是多少。”
下面的人才算是认识了这位新的将主,或许能发大财,能升官,但是绝对不能不听话,他没发话,所有人都不能动,可是就是这样强势的人物才能让军中这些汉子信服,赏罚分明,直截了当。
一个一个排着队在沈元的手里领着这些年拖欠的饷银,每个人领完后都会在沈元面前鞠一躬,因为几乎每个人都领到了一倍多的补偿。
沈元也会一一回礼,几千人花了四个多时辰,到了半夜,才把饷银发完,沈元的腰几乎已经弯不下去了才收摊,数千人领完饷银也没走,就在校场上等着他,等着这位新将主的训话。
“拿了我的钱,将来打仗的时候就别拉稀摆带,你们放心,冲锋的时候老子绝对是第一个,如果有哪个龟儿子看到老子逃跑,尽可以一箭射死老子,就这样,解散,回去休息,明日出征。”
几千人高声喊了得令就纷纷散去了,只是沈元还要和韩琦等人禀报后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