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冯嫱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时,已经很晚了,她开始吃不下饭,只想呕吐,并且昏昏欲睡,身材消瘦的有些吓人。
冯母只能拿出不多的银钱请了大夫,大夫为冯嫱请脉片刻,时而皱眉,时而思索,有些惊恐的起身道:“这脉象有些奇怪,似是有妊,胎儿好似已经一年有余了,可这实在不可能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拿起药箱就跑了,好事的村民见他如此自然又是拦下一阵打听。
冯母与冯嫱早在听说有妊,就已经说不出话了,冯嫱痛哭着跪下,攥紧了衣袖。冯母苦笑两声,已是泪盈满眶了。
没几日,村里都开始传冯家女儿是遭妖魔玷污了,还怀了孽胎,朝冯家扔什么的都有,还有的恨不能朝着两母女吐唾沫,她们小心翼翼的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半月后的一个晚上,一群村民点着火把激愤的来到冯家门前,两母女吓得锁紧了门,村民嘴里嚷着:“除妖魔,除妖魔……”却全然不知,在这黑暗的夜里,他们才是最恐怖的妖魔,火焰的橙色光芒照的他们一个个面目可怖。
火把被一个个的甩进去,有的点燃了窗户,有点点燃了木门,她们被烟熏的到处逃窜,不得不拨开窗子逃出去,谁知外头还有人守着,刘大娘有些心虚的看着狼狈的母女俩,正准备放了她们离开,一道横梁沉沉的落下压住了冯母,冯母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冯嫱嘶吼着:“娘,娘,……”冯母握着女儿的手,脸色痛苦的挤出一个字:“逃.....逃......”冯嫱一个劲摇头,不想再和母亲分开,她已经失去了爹,不能再失去娘了。
冯母一把甩开她的手,面带厌恶,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的挤出来:“你....走....,你.....这个....扫.....把星,快走....”冯嫱不敢置信的看着冯母,刘大娘见状已经扯了冯嫱往后院带去,刘大娘叹了一口气道:“冯家姑娘,你走吧,再不走,我也帮不了你了。”冯嫱茫然的点头,一步一步的踏在泥土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而冯母那个厌恶的表情早已挥散不去了,冯嫱漫无目的走了好几日,突然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好像在踢她的肚皮,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饥饿感,她叹了口气,只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摘了两个野果子果腹,饥饿感才略略消退了。
她出来时身无分文,如今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间找一个地方安家了,冯嫱询问了过路的樵夫,得知这里已经是梵山地界,饶是冯嫱这样的庶民,也知道梵山是玄天宗的盘踞之地,而玄天宗是这个国家的第一大修仙门派。
她忽而想起,那天那个男人,他好像也很是厉害,不知道是不是修仙者,可是大家不是都说修行者心怀天下,普行仁义,他那般行事,莫非真的是妖魔。思及此,她瑟缩着抱住自己,在火堆旁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