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晨曦初照,跟随着鸟鸣声渐起的是周围宿舍起床梳洗之声。
良久,陆韭儿掀起帘子,那福尔岱仍卷着被子睡得正酣,丝毫没有要起床之意。
这帘子是陆韭儿装的,为防换衣时被他瞧见,福尔岱是见识过她武力的自不敢有异议。
陆韭儿一把扯去福尔岱的被子,将他踢醒,两人匆匆梳洗完,已是打钟前最后进教室的了。
一同窗打趣,“福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没迟到,难道是夫子的手板子起效了!”
福尔岱拿起桌上的书便朝那人砸去,两人嬉打起来。
“咳咳”一声轻咳,教室立即鸦雀无声。一身着月白衣衫,面容苍老,蓄着长长白须的老者缓缓走入。
这位魏夫子将陆韭儿安排在教室后段的一个空位上便开始讲课,她讷讷走到座位上,当瞥见右座男子的容颜时眼眸像被锁住似的难以移开,此男子容貌惊为天人,剑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气质出尘,陆韭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貌美的男子。
听到左侧福尔岱轻声咳笑才惊觉自己失态,匆匆收回目光,“福兄你可别乱想!”
“没事,整个太学院内对王睿兄暗自倾慕、暗送秋波的同窗多得是!”
“等等,太学院不是只收男子么!”
“对呀。”看着福尔岱憨憨的双眸,他似乎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但陆韭儿已惊得不能言语。
王睿微微欠身,礼貌地和她打了个招呼,举止文雅,是个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看看旁边的福尔岱吊儿郎当的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午间时分,陆韭儿跟福尔岱从饭堂用过餐回来就看见教室外围了一堆人,他俩好奇地凑过去看。
只见一学生装束的人不停踢打着一个老翁,老翁不断求饶,但男子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围观的竟没一人敢上前阻止。
还没等陆韭儿出手,福尔岱倒已挺身而出,“洪散旦你干嘛欺负祥伯!”
洪散旦不屑地瞟了福尔岱一眼,“这老东西打碎了我一个上好的砚台,那可是徽州进贡的!”
老翁颤颤巍巍解释道:“这砚台本来就放得出了桌边,我打扫时轻轻一碰桌子它便自己摔下去了。。。。”
“哼,老东西还敢狡辩!”手上还想朝老翁打去,却被福尔岱一把抓住。
“不过一个砚台,我帮他赔了就是!”
洪散旦冷笑一声,“你是蠢还是傻,都说了是贡品,没有市价的东西你怎么赔!”口气轻狂至极。
福尔岱气结,“你别得理不饶人,你连老人都打你还是人嘛!”
洪散旦怒火中烧,“哼,你个商人之子也敢骂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语罢,一脚朝福尔岱踢去。只是脚还未落到福尔岱身上,已被陆韭儿一脚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