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生病的可不止福尔岱一人,院里陆陆续续有好几个学生也发现有同样的症状。慢慢不止院里,整个京都都开始一个个出现相同病症的人,甚至有重症者不治而亡。
整个京都被笼罩在一种恐怖的死亡气息里。
院里将学生们隔离在各自的宿舍内,无令不得出,由院里派人每日送两顿饭。
陆韭儿无奈又得和王睿住在一间屋里,而且他沉默寡言跟木头一样,天天与他四目相对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幸好陆韭儿同送饭的小厮小陈挺聊得来,不断向他打听外面的近况。
据小陈说:此病叫“唳疾”,来势凶猛,极易传染。
此病本远在千里之外的殷城爆发,应该传不到京都来。但殷城知府不知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也许是怕引发民众恐慌,竟不上报朝廷,也不设关卡,任由殷城的商队前往全国各地,如今此病已漫延至全国。
陆韭儿十分担心福尔岱,幸好他就在隔壁,宿舍隔音本不好,大点嗓子就能互相听得见对方说话。
他说院里请了大夫来为他治病,他病症算是轻的,有个叫“鹿草”的药能缓解他的病情,院里每日熬好了给他送一碗。
只是过了几日院里便不再送“鹿草”汤药,说是市场上的“鹿草”都被抢购一空了,很难买到,仅存的一点价格也被炒上了天,但即使你有钱买也未必是真的。
福家是鄂州首富也不差钱,重金买了“鹿草”给福尔岱寄来,只是还未到福尔岱手上已被京都不知哪位权贵拦了下来私用了。
陆韭儿听着福尔岱连日的咳嗽,忧心忡忡。
在这样闭锁的日子里陆韭儿竟已无聊地看起王睿的四书五经来,一个月下来她已管瓜烂熟、倒背如流,王睿还讽她得了“意外收获”。
不知不觉天已入秋,可情况仍没有好转。夜里越来越凉,可他们床上只有一条夏天的薄被。
陆韭儿跟小陈商量着给他们带两天被子,可小陈也是无可奈何,如今街市空无一人,根本买不着被子。
小陈叹了口气,愁眉不展,唏嘘道:原先各地乡绅筹款捐了不少物资来,想是可以给他们弄两条被子来的,哪知全被贪官贪去,屯在私库里准备瘟疫过了再按原价卖出。后来看私库的守卫良心过不去,偷偷报给毓王,毓王刚向皇上请命要彻查,可那私库竟着了火里面东西全烧了,无从查起。而举报的守卫也被谋害了,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