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查案的重担压在陆韭儿身上,她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各种负面情绪,好好对案情进行梳理。
自从案发后皇上便下令封锁了围场由锦衣卫亲自管辖,所以凶手若不能串通锦衣卫暗放他出去那么他现在一定还在围场内。
陆韭儿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用最原始简单粗暴的排除法。她将所有人召集到坝上,一一排好队让华小姐辨认。可是一圈下来华小姐看了各色各样的脸自己都晕了,根本辨认不出凶手。
陆韭儿有些着急,抓着华小姐的肩膀让她再好好看看想想,齐思睿沉着脸一下拉开了陆韭儿的手让她不要再逼华小姐了。
陆韭儿怔怔地站在那,静默无言。齐思睿许是反应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冷冽了,温声道:“华小姐伤未痊愈我怕你碰到她的伤口。”
陆韭儿静静地点了点头,一句话未说,默默地回了营帐。
她能感受到一种隐隐钝痛感在蚕食着她的心脏。
连日的调查下来,案件依旧毫无进展,现场除了那块玉佩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这样的情况下毓王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杀齐思睿然后嫁祸毓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最大赢家岂不是琪王!可是凶手真的是他吗?
陆韭儿思绪万千,脑子乱得跟一团浆糊一样。
她再次来到毓王的营帐,想听听他这个当事人的看法,也想请他为她出谋划策。
毓王的态度则一如往常波澜不兴没有任何起伏,完全像个没事人。
看陆韭儿盯得紧迫,才思忖了下,结果也只简简单单说出四个字“静观其变”。
说完还将桌上陆韭儿素日爱吃的栗子酥拿了一块递到她手上,似在通过投食安慰受惊的小狗。
陆韭儿挠挠头。
主子这淡定的也太过分了吧!这可是有人要栽赃他啊,他怎么跟不是自己的事一样?
毓王看出了陆韭儿的疑惑,淡淡道:“这时候越是急着辩驳越是可疑。”
既然主子都这样说了,陆韭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朝臣都在背后议论纷纷,陆韭儿怕这样下去主子会声名受损。
看着陆韭儿一副像在替他担忧的模样,毓王露出一抹浅笑,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像在抚慰受伤的小孩一般,柔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陆韭儿乖乖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她刚走到营口,突然一个转身,毓王一怔还以为她要说什么。
结果她舔舔嘴上的残渣,不好意思地结结巴巴说道:“主子,栗子酥可以再给我一块吗?”
毓王宠溺地一笑,将桌上的一盘都递给了她。
陆韭儿是愈发看不懂毓王了,说他不争吧,他组建了暗探所对抗反对他的势力,城府颇深。说他争吧,他又一副人淡如菊不求高位的模样,不像琪王联络朝中大臣不断向皇上进言立自己为储。
归期已至,案子仍毫无进展,眼看就要不了了之了。丽妃向皇上哭哭啼啼一定要个说法,皇上为安慰她就给璟王赐了个“刺史”的官职,与毓王、琪王同等。齐思睿也从一个闲散王爷变为有一定实权的官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