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战无渊的每一分想法笙云岚都能感受到。

看着在冰幕和一片火海中傲然而立的战无渊，笙云岚在瞬间也忽然明白了他的坚守。

或许战无渊只是把他无法排解的痛苦，没有缘由的加注在了自己的身上。

否则他又能去怪谁呢。

是怪他的亲生父亲，还是怪他那没用的娘。

亦或是柳茹，还是他生命中所算计着他出现的其他人物。

他谁都不能怪

他早已经被沉没在了这帝王心术的大海中无法脱身。

他唯一能怪的只有自己了。

因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人。

其实对于他来说，自己对他的那些小小的心术都算不上什么。

战无渊也不过是被人操弄的玩偶。

也就是在这一刻笙云岚才忽然明白，为什么战无渊对自己一直都抱有这么大敌意。

其实并不因为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儿。

就在这瞬间，笙云岚似乎心中了然了。

没有由来的，笙云岚也觉得心里好像突然漏了一拍。

这样怅然若失的心情，是自己很久都没有再感受过的了。

眸中忽然抬起点点光幻，如今战无渊的攻击，在自己眼前就像是小孩过家家般的玩具。

他向自己投放过来的每一个攻击都像在自己面前放慢了脚步。

自己完全可以预判他的每一步。

如此再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对于战无渊来说他也没想过输赢。

他只想要发泄。

只想要将他心中的那点黑暗面完全的击溃。

或许他以为这样就能够让他不再回头审视自己的人生了。

就在一阵强烈的寒冽冰白幻光之中，战无渊只感觉一张铺天盖地的雪网将自己狠狠的压在了地上。

就好像被埋在雪中，永远无法站起来。

噗嗤一声，一道细小的冰针忽然扎进了战无渊的左肩。

肩膀处一阵疼痛，战无渊死死的捂住受伤的左臂，从地上缓缓的坐了起来。

大殿之中，左右两边就如同火海与雪山，在战无渊的身后无数的火焰悄然而生。

却又缓缓的熄灭。

笙云岚脚下纵着冰气缓缓地降落在了战无渊的面前。

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只是笙云岚眼神中却半点都没有居高临下的傲意。

反而像是看着与自己命运相同的人似的。

笙云岚也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一天自己看着战无渊就像在照镜子似的。

为了皇权富贵，战无渊没得选。

而为了自己的身世，自己不也没得选吗。

从一来到这片陌生的世界开始就一直都被操纵着。

每一次当自己以为自己掌握了自己的主权之时，却发现其实还是在被命运推着走。

就好像有人设定好了轨道。

而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的人。

瞬间，身后的冰雪全部收去，就好像大殿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冰冽的气息。

“战无渊，你输了。”

清冷的语生出现在大殿中，好像就是这世界仅有的声音。

随着笙云岚声音的落下，战无渊那张冷冽的脸上也忽然出现了笑意。

眸中却也十分沉寂。

输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