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薇语塞,只是坚决反对。陈新和三哥也力劝我,说夜间独自走山路,渡河,遇上危险无人救应。他们又一再问我,究竟随身带了什么特别值钱,或者特别重要的物事,不能够留在外边过夜的。
我低头不语。
“那你去吧!”陈新见说不转我,干脆的说,“我陪你去!”
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先和三哥走,我和李度快去快回,取完东西就直接来找你们。”他也不问我意见,回头吩咐舒薇。
“不,”舒薇的回答更加出乎意料:“我也去,我跟你们一道去。”
“这,这简直是胡闹了!都过去了,还回来干什么呢?不行,你不能去,你——你也别去。”
我拿出探险队长的谱对他两个下命令,后者却置若罔闻。
“就是,就是,”三哥插进来说,“不用你们两个娃儿家,正合该我跟他走这一趟,我路熟噻。我先带你们去幺妹家,再陪他走。”
这算唱的哪一出!我忽然发现自己成了香饽饽,人人都争着要与我同行。我极力劝阻。尽管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不知道,但我岂能为自己不便明言的私事,让萍水相逢的人们无谓的去冒险呢。
我的反对只有使他们心志更坚。我当定了香饽饽。最后的结果:四个人一起走。
“我们是一伙的嘛!”陈新得意洋洋,先前的惊惶与恍惚荡然无存。我感动的望着他,足球队后卫又恢复了他妄大胆神鬼不怕的本色。
“你们三个都去,我咋能不去?村长命令,叫我同你们寸步不离噻!”
三哥也得意洋洋,他已得到我们的承诺,取到行李一定还要返回下寨来宿夜。出村之前,他拦住一个慌慌忙忙的小屁孩,让他带话给幺妹,叫她准备好两男一女三个人的房间。
小屁孩答应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跑。河边马上就要放焰火了,他得赶去抢位。村里的男女老幼伙同着游客也都在赶往河边涌。
焰火晚会,村长兼布摩告诉过我们,那是今晚最后的节目。“五彩缤纷,美不胜收,”那位爱使用成语的“文人”说。
焰火并没有马上燃放。当那些“五彩缤纷,美不胜收”的巨大花朵在遥远的天空绽开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在神水河的对岸,一座林深树密的山峦之中。
后来舒薇对我说,那一夜放的焰火,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所有焰火当中,最美,最**,也是最凄凉,最可怕的一次。
(第二部分下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