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了船,又被陈新意外偷回的三哥蹩着眉毛,若有所思。
准备渡河。船只够坐三人,商量由三哥划船,分两次把四个人带过岸。
“先带我过去,”我说,“我先探一探情况。”
“我去!”陈新又一次自告奋勇的同我竞争,“我比你会划船。”
我不干,这怎么成呢,陈新应该陪着舒薇。
“有你在,怕什么,再说,鬼在对岸出没,这边很安全的噻——哈,开玩笑了,难道还当真有鬼不成?”
“你别逞能了,让人家李度去吧,他对这儿比你熟悉,又不象你这么冒失。”舒薇也劝他。
一听这话,陈新更是非去不可了,他自顾解开缆绳,头一个跳进船舱,操起船桨招呼三哥。
“你行不行哟?这可不比你们公园里头的船!还是我来划噻。”
“我行不行?你问问他们两个,当初是谁送他们过河来的?——板刀面,裹馄饨?”
三哥不懂板刀面裹馄饨的掌故,还当陈新才吃过晚饭又饿了,直惊叹他饭量了得,惹得一行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稍纵即逝。在空寂的河上听见这样毫无顾忌的笑声,无疑是太响亮,太刺耳了,因此,差不多人人都是立刻收声。
对岸依旧安安静静,没有半分旅游团曾来造访的迹象。
一线天的另一头,从山坳之上游人如织的下寨,同样传不出一点声音。
“小心点!”舒薇叮嘱陈新。
他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撑船离岸,又一次如一个船把式那样娴熟的划起桨。但这一回,他没有再穿上那身浔阳江上的水鬼的行头。三哥坐在船头。不一会儿,两个人影就和船一道,消失在河中央的浓雾之中。
船再出现的时候,上面只有一个人了。
“他上去了吗?那边怎么样?”三哥撑船回到岸边,还没靠岸,舒薇就冲他问。
“上去了。那边没得事。你们快点上船。”三哥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