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见我们,毫不吃惊,也不站起,继续坐着喝他的茶。
“你们回来了?”他不紧不慢的说,难得的在嘴角边挂出一抹笑意,“你们这一晚跑哪里去了,叫我好找噻!”
我把门槛外的那只脚迅速抬跨到门里面,尽量挺直腰杆,多少弥补方才的狼狈。舒薇跟进来站在我肩后。我盯着村长的脸,那对凸出的死鱼眼中血丝满布,显然的,他这一夜的睡眠也并不甚佳。
“村长好健忘啊,昨夜你指挥你的村民把我们撵出的村子,现在倒问我们跑到哪里去了。”
我冷冷的回说,一面扫视屋中的情形。西边的厢房,村长安排给我和陈新的卧室门虚掩着,显示内中有人的迹象。我的心跳加快起来。
“哦,”村长惊讶道,“那一伙人是你们啊!我隔得远,没看清,光听他们报告说有三男一女跑出村子去了,象有鬼追一样,撵都撵不上。我想你们只有两个人,就没往你们身上想,以为另外从哪里来的客人呐。——哦,还果然是有客人,”他瞥向门外:“原来是三哥啊,难得见你来上寨耍,咋个不进来噻?背后还有一个挺面熟的小伙子,你是丫妹的同学对不对?躲啥子噻?我家你又不是没来过。都进屋里来噻!”
布杰躲在三哥后面,这或许是他头一次受到这家主人的邀请,一老一少进了堂屋。都约定好了一般,谁也没去关门。
我直截了当的问村长陈新在哪里。
“那个小伙子啊,他在他屋里头睡觉噻。你们不信?自己去看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