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凶光掠过那双鱼眼,村长退后一步,站到他两个跟班中间,我立刻也向陈新那边靠拢。村长扫视了我们几眼,显然在判断双方的实力,最后他改变主意,态度和缓了下来。
“好,好,你的父母教得好。他们得到这件宝贝,一定花了不少心血,传给儿子,自然应当多加谨慎的。不和你们扯了,我还要办公事……
“今晚上,旅行团还要来。还有得一场闹呐,全得要我去布置,连家也回不成喽。你们在我家里自便吧,天快黑了,你们自己小心噢。对了,昨晚的风连电线也吹断了,点不成灯。其实在有啥不好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正是我们山里人千百年的习惯,硬要叫那些电灯电话的文明东西来坏风水……你们等着看吧,没有这些文明东西,我们一样也过活得下去,就连你们,也慢慢会习惯,会喜欢上的噻。”
村长带着他的哑巴似的跟班,绕过大榉树向神水河方向走去了。出人意料的,他经过我身边时突然的一抬手,伸出那只骨节粗大的巴掌来,我本能的一躲,只听一声干笑,那只巴掌改变方向,往旁边陈新的肩膀上拍去,陈新待要拒绝村长这友好的表示时,已经来不及了。
“各人有各人的宝,各人自家好好看牢,莫要让别人抢去了。”他丢下这句含义叵测的话,又特地的转过脸来对我说:
“李老师,我们有缘噻,等晚上的事情闹完,我再来找你,和你喝杯烧酒,谈一谈心。”
“要你个老杂种多嘴嚼舌!”陈新冲着村长的背影啐了一口,抬起一只手揉被村长拍过的那只肩膀,“这老杂种瘦干巴柴火棒似的,手还挺沉,敲得我骨头阴疼阴疼的。”
“咦,你哪里弄下的伤?”我突然看见陈新左右手腕上各环绕着一条纤细的血印,象被一副手铐铐过留下的印子。
“过敏吧,或者被什么虫子咬的……”他拉下衣袖遮住手腕,“赶紧回村长家吧,那**长不定弄下过什么阴谋呢。——记住你答应我的话。现在走不成了,现在这种局面,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