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薇轻轻走了过来,象昨夜在祖宗坟前那般静静的站在我肩后。
……
一支灵牌被骨灰盒碰歪了,我走过桌边去扶。我如被雷击,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骨灰盒的背面有字!两只骨灰盒的背面,各自印了两个歪斜丑恶的白粉笔字:
“族中”,“败类”。
我浑身乱颤,双拳捏得脆响,族中败类,族中败类!“是哪个王八蛋,别让我逮着你!”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怎么了?”舒薇疑惑的朝骨灰盒背面看了一眼,立刻气愤的骂道:“是村长干的!肯定是他,陈新见过他翻咱们行李的,卑鄙,无耻,下作,他和你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这样侮辱……”
陈新三哥闻声围上来,一见那四个字都气愤填膺,三哥一面呸呸呸的朝窗那边吐口水一面咒道:“辱人先人,最要不得!自家必遭恶报,恶病凶死!”陈新挥舞拳头“老杂种”“老杂种”的骂个不停。
我按捺下心头的狂怒,用衣袖猛力抹擦父母被玷污的骨灰盒,四个白字变成四团模糊的白饼。但那些可憎的白粉牢牢吸附在黑大理石盒壁上,抹擦不掉,象在黑脸孔上敷擦了一层铅粉,又被油灯照射出白磷磷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