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直跑道清玄跟前才停下脚步。
“二师兄!”
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足见其伤势之严重,怕是华佗在世也很难妙手回春。
清衍那粗狂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伸手在怀中掏了一把山楂,然后想了想,又把山楂重新放回了怀里,蹲下身子,将临行前大师兄给的丹药塞进清玄空中,轻声活了声:“你吃!”
语气很柔,声音却很粗,带着不容人反驳的沉稳。
宠溺地摸了摸清玄的头,动作很轻柔,好像慈祥的父亲安慰受伤的儿子。
“不疼!”
清玄强撑精神,嘴里嘀咕出两句,一句话后,口中溢出一口血。
鬼将和阴兵一时竟然被怔住了,没有人上前打扰两人,任由两人在那家长里短地唠起了家常。
清衍将清玄抱起,放进破庙中,将自己的衣服垫在清玄的头下,似是让其趟的更舒服些,然后对两女说:“你们照顾他,其他的,我来。”
语气坚决,不容反驳。
两女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然后忙着给清玄包扎伤口,三个小家伙从神像后面掏出一团黏糊糊的黑色泥巴,递给两女一团,然后它们便挥舞着小爪子把黏糊糊的东西往清玄的伤口上招呼。
两女先是呆立了片刻,随后便明白两个小家伙的意思,依葫芦画瓢,一会儿工夫,清玄就成了一个新鲜出炉的叫花鸡。
清衍转头,脸上的柔情顿时冷若冰霜,往破庙门口一站,眼中迸发出一道精光,口中冷冷道:“你们,死!”
似乎是感受了主人的威势,后背的利剑轻颤,发出阵阵声音。
“杀!”
杀字出口,利剑从剑鞘弹出,直接落入清衍手中,一道冷光照亮这片黑气笼罩的世界。
阴兵听闻杀声,也是如梦初醒,挥舞着兵器便冲杀上来,破庙中还有着他们心心念的口粮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人既然有上进心,鬼毕竟做过一回人,这种优良品质还是有所保留。
吃了眼前这个血气极为浓郁的家伙,对自己做鬼也是有所裨益,所以阴兵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累的优良传统,悍不畏死地开始冲击破庙。
一剑挥下,一个阴兵顿时身首异处,再一剑,另一个盔甲阴兵,拦腰斩断……被一剑劈成两段的阴兵仿佛还没回过神来,脸上还挂着惊愕的表情,随即灰飞烟灭……
一剑之下,没有一合之敌。
剑挡,剑断;刀挡,刀断……
清衍已然杀红了眼,此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阴兵不是人,没有人那么怕死,何况本已死过一次,自然更不怕。再说,阴兵本就是行尸走肉般的存在,想死,仿佛都成了奢望。
浑浑噩噩的活着,还不如死,能死,仿佛也是一种幸福,所以,阴兵前仆后继地赶来赴死,场面颇为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