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僵漂浮就这样漂浮在空中，清玄很痛苦，赢勾很享受。

这个画面给人一种冷冽而又诡异的画风。

颇有即将临别的情侣相拥，做最后道别的既视感，这种画风，惹人遐想。

他们这种诡异的体位，怕是会羡煞许多苦心凹姿势摆造型的情侣，也会让那些自命不凡的摄影师自惭形秽……毕竟不谁都敢用生命的流失来拍一张最后的道别，或是最后的晚餐。

一个进食，一个被进食。

细思极恐。

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脖颈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热感，清玄能听到赢勾粗重的呼吸，甚至能听到他下咽自己鲜血时的“咕噜”声。

一个在不断萎缩，一个却在不断圆润丰满。

此消彼长，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随着血液的流逝，清玄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颤栗，惶恐、不安、愤怒……他的身子在不断干瘪，就像一个漏气的气球。

生命随着鲜血流逝，清玄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重，他突然觉得很冷，那种冷深入骨髓，更深入灵魂，他不甘地张了张嘴，想发出一些声音，只是咽喉被死死地咬住，他根本发不出什么清晰的音节，他觉得他的灵魂也在不断萎靡。

最后，清玄只能艰难地笑了笑，只是，他的眼睛又开始红了，红眼病死灰复燃，根深蒂固。深红色的眼眸里藏着两轮血月，两轮熊熊燃烧的血月……

各种远古的画面，不停地在清玄脑海中浮现，一点一点地挤压着他即将崩溃的神经，黄泉路、彼岸花、奈何桥……任何一副画卷，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觉得自己也成了一头凶兽，一头可以择人而噬的凶兽，所以他张开了嘴，一口咬向赢勾的额头……

清玄不是赢勾，自然不可能有锋利的獠牙，就算有，也破不开他的皮肤……索性，赢勾现在只是一具残躯，残躯自然有不少伤口，有伤口自然也就能吸到东西……故而，清玄也在大口大口地吸着，很是贪婪。

只是，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

赢勾脸上露出一丝恍惚之色，原本他的灵智早已被那座大阵消耗殆尽，但不知怎的，许多曾经的片段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疑惑之色，又看了眼自己身前的清玄，而后继续吸食。

只是他放慢了吸食的速度，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眉头皱的很紧。

赢勾可以吸食清玄的鲜血，那清玄自然也可以吸食赢勾的尸气，这很正常，也很公平。

鲜血和尸气，就在两人身体内不断流转，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赢勾像是想起了什么，随之停止了吸食，拔出了獠牙，犹豫了半晌，最后又插了进去……

“没成想，一个人，不但有鬼气，还要妖王元气，更身居道佛两种气息，你也算是个异类。”

赢勾再次拔出那闪烁着岁月色泽的獠牙，口中喃喃自语，只是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历经岁月的沧桑。

赢勾双脚落地，然后看着清玄摔落，皱了皱眉头，“小子也够狠，我吸你血，你吸我尸气，果真是以牙还牙……我本已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你那重瞳竟唤起了我的记忆，还恢复了我不些许灵智，这点精血，便当我送你的礼物，我到要看看，你能变成怎样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