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成了僵尸,留不得了……”
玄真子对说此话的庆元星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这个胡言乱语的老道,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清玄安慰道:“莫怕,莫怕,为师来了……”
清玄鼻子一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交了句“师傅”,便泣不成声,将自己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地化作了哭声。
此时场面显得颇为尴尬,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
“先容他们师徒叙叙旧吧。”
钟不易开口打了个圆场。
老君与上清宫素来交好,钟不易自然知道玄真子孑然一身大半辈子,这三个徒弟便是他的命根子。而他三个徒弟也是争气,大弟子清和在天机、占卜一道独树一帜,青城山许多观主也望尘莫及。二弟子清衍自是不必说了,生而金刚境,光以身体强横程度来讲,自己也自愧不如。三弟子清玄身体虽然羸弱,但乃天生重瞳者,精神力也更是强悍,已然到了意念控物这等匪夷所思之境。
上清宫有这三个弟子,不出百年,便足以在青城山乃至整个道教独领风骚。
可天妒英才,清玄却落到了如此境地,此时若是处理不好,上清宫怕是……
“可是他是……”
庆元星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邱明阳对自己一个瞪眼,只好将剩下的话给咽回了肚里。
师徒两人在那相长吁短叹了许久,玄真子见清玄终于恢复了平静,这才问道:“墓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清玄一五一十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告知了师傅,玄真子也是唏嘘不已,更是后悔不迭,自己推算清玄有一场机缘,虽说危险了一些,但至少不会丧命于此,故而没有前来,没成想酿成了这等祸事。
“玄真子,该说的话,想必你们师徒也说完了,该送他上路了。”
庆元星阴恻恻地说道。
其实也难庆元星如此,青城山数十座宫观,表面看似和和气气,但底下却暗流汹涌,正应了那句古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斗。各宫观为了争夺香火供奉,平日里没少掐架,维持表面的和气已经着实不易,若想大家同舟共济,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虽然最近几年,上清宫没了与各宫观争夺香火供奉的心思,但上清宫几个弟子太过惊艳,其他宫观自然不乐意见到上清宫日后一家独大的局面,故而现在落井下石也无可厚非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送谁上路,那是我徒弟,我玄真子的徒弟。”
玄真子听到庆元星一而再地要置自己弟子与死地,顿时怒不可遏。
“你徒弟咋了,你看看他的模样,现在哪儿还有半点道家弟子的样子,降妖伏魔那是我道门天职。”
庆元星不甘示弱,落井下石的不遗余力。
“模样,什么模样,我弟子不管什么模样也比你俊多了,瞧瞧你那磕碜阳,真怀疑你妈生你时,是不是把人给扔了,将胎盘养这么大。”
玄真子也着实没什么法子了,只能胡搅蛮缠,以期想个法子能保清玄一命。
其他几个老道在那儿听得乐不可支,庆元星却被怼得不轻,脸都绿了。年轻时,自己被一妖兽啃食过,虽说保住了命,但这脸却被毁了。
“……”庆元星。
“师弟!”邱明阳大喝一声,隐隐对玄真子露出一丝不满,骂人不揭短,玄真子这次确实过分了些,叹了口气,继续豪言相劝道:“玄真师弟,清玄已成了僵尸,我们虽然也是惋惜,但按我道门祖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