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外的动静,一个满脸皱褶的老太太从屋里出来,边走还边抹脸上的眼泪,只是脸上神情有些木讷,哭哭啼啼地说道:“死老头子,又打碎东西了?”
王老头见老妪出来,脸色有些晦暗,嘀咕道:“老了,不中用了……”
老太太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抢过老头手中的破碗,又开始哭哭啼啼地数落起老头的不是来:“一大把年纪了,也没个干活的样……”
“回屋歇着吧!”
王老头也不辩驳,对着老太太耳边大声嚷嚷了句,说完,便搀扶着老太太往更为黑暗的侧房走去。
“我可怜的碗哟,你怎得就这么就破了哟,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老太太将破碗抱在怀里,又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哭得是伤心欲绝,老泪纵横。
听这哭词哭腔,哪儿像是摔了一个破碗,分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架势啊!
王老头也是一脸黑线,脸色阴郁的快滴出水来,而后又略有深意地看了眼清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老太太神经有些问题。
只是王老头看向清玄的目光不是很友善,显然是对其擅自闯进灶房的举动心存芥蒂。
清玄讪讪地笑了笑,正欲退出去,却听闻又是一阵犬吠声。
原来是那只趴回窝的里的大黑又开始对着门外大叫,两眼死死地盯着门外,凶光毕露……
只是当它看见清玄在看着它时,立即呜咽了两声,又瑟瑟发抖地退了回去,乖乖地继续趴窝去了。
一道朦胧的身影突然闯进了屋里,路过清玄身侧时,恶狠狠地瞪了眼,而后见老太太在那儿哭哭啼啼地,重重地吐了口唾沫,骂道:“真他娘的晦气,难怪手气这么背”
王老头也不言语,上前搀扶着老太太便往卧室走去。
那道身影约摸三十来岁,与王老头又几分相像,应该便是那中年人口中所说的老四。老四混身脏兮兮的,双眼浮肿,脚步虚浮,身上还沾染着不少泥土草屑……
“老头子,快点把你的棺材本拿出来,老子去翻本,赢了钱还给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养老送终!
王老头和老太太不知是见怪不怪了,还是老了后耳朵有些背,自顾自地往屋里走着。
老四见老两口不搭理自己,又恶狠狠地看了眼两人的背影,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两个老不死的,迟早把你们剁了喂狗!”
说完,老四便一溜烟地跑进了屋里翻箱倒柜去了,不一会,便又不见了踪影。
清玄在那冷眼旁观,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目光又不自觉地看了眼那锅热气腾腾的大肉。
剁了喂狗?
只怕狗也吃不了这么一锅好肉吧!
过了半晌,老头终于将老太太安抚好了,出来见清玄还杵在门口,也不禁一愣,这才想起还没有给别人吃食,便忙活着张罗吃食。
清玄看了眼那锅大肉,又想起了昨晚吃狼肉的情景,胃里一阵痉挛,着实没了食欲,赶紧向老头摇头示意不必忙活了。
“让小伙子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