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就说了，让你离穆安远点。他那么聪明的人还需要你救吗？”满小九嘟囔着是有些生气的，但一看到笙歌沮丧的脸，无奈地一笑，“好吧好吧……你也不算太笨。事后诸葛亮，也算是……额诸葛亮吧……虽然迟了……”

“你这算是安慰么？”笙歌忍不住白了一眼小九，又看向眼前的小女孩，“所以，你到底是谁？以你的能耐，早上应该也可以动手吧，毕竟冯源早上都在医院呢！”

穆可欣只是笑着，并不说话。

小九摸了摸笙歌的头，也看向穆可欣，说道：“她活着的时候，或许是穆可欣。死了也或许是穆可欣……但是，从她被那所谓的不死药复活之后，她就已经变成猰貐，不再是人类了！猰貐是只有在晚上才会进食的！”

“猰貐？”笙歌记得在白泽精怪图里的确有这么一种怪物。

小九看向穆可欣，冷声道：“我最讨厌被人算计！虽然这家伙是笨了点，但也不是你们用来威胁我的资本！”

“白泽大人勿怪……我没有打算对她有任何的不利。我只是实在找不到机会向白泽大人求助，才出此下策而已……”

“所以呢？你打算继续以猰貐的身份活下去么？”小九微眯着眼睛，眼神中已透露杀意。

穆可欣摇了摇头：“我的仇已经报了，我希望白泽大人将我封印。虽然我已经不是真正的穆可欣，但是原来穆可欣的记忆还是有的。她并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变成吃人的怪物。所以我愿意满足她……”

小九冷哼了一声，看向笙歌：“你觉得呢？”

笙歌看着眼前的两人，然后又看向穆可欣：“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是如果封印了你，穆可欣会怎样？”

穆可欣淡淡地说道：“自然是该怎样就怎样？她本来就是已死之人，不论是被杀死还是被突然的复活，都不是她的意愿。”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笙歌这话却是对着小九说的。

小九满脸地无奈：“你看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神……”

“那如果你这么继续活着会怎样？”笙歌转头看向穆可欣，就算自己是被欺骗被利用了，她依然不希望眼前的小女孩死去。

“我是猰貐……猰貐是吃人的，而且胃口只会越来越大……”穆可欣笑着说道，那口气云淡风轻，似乎吃人和吃别的食物是一样的，“姐姐……确定要将我留下来？”

笙歌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她平日里常识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小九看着笙歌，沉声地问道：“你相信这世间有妖怪么？”

这句话，在那个车上小九也闻过自己。果然，一切都是真的！“我……我说不信，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么？但，妖怪，果然都是，骗人的……”笙歌苦笑着，躲闪着小九的目光，看向穆可欣，“如果，终将成为为祸世间的妖怪，那有机会封印……便是必须要做的……”

“所以，你决定封印它了？”小九用扇子挑起笙歌的下巴，再次追问着。

“是的！”笙歌觉得逃避也无用，反而直面上小九的双目，坚定回道。

小九微微一笑，笑的很俊美，但又带着一丝不怀好意，“那……就由你封印它吧！”说着，从口袋后面摸出一只笔来，塞到傅笙歌手里。这支笔正是和那把扇子一样，被满小九带回来的！

笙歌摸着似乎是铁制的笔杆和扇子一样，也有了些许锈迹，却冰冷异常，上面雕刻着白泽二字，以及一些看不清楚的图样。“我……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封印？”

“我教你呗……”小九走到笙歌身后，轻轻握住笙歌的手腕，“放轻松，看向猰貐……只要想着封印它就行。”笙歌的手随着小九缓缓滑动，手腕婉转之间，明明眼前只是空气，也并没有墨汁，却似乎看到了一副绝美的画卷，金光闪烁过后，从穆可欣身上隐约飘出一个赤色发肤，如同牛一般的身躯，只不过那张脸却依旧是穆可欣的模样，只是一瞬便消散不见。

耳边隐约传来若远若近的声音，如同梦境里的那个声音，“姐姐……虽然我骗了你，但喜欢你这点是真的，谢谢你……救了那些孩子……也救了我……”

金光过后，穆可欣立即如无魂之躯一般倒下，笙歌想伸手扶她，但是自己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隐约感觉有一个温暖的身躯拥住了自己，摸上去很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