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他起身迈步,对子成问道:“人在哪儿?”
子成忙在前带路,“在东门那儿,看样子伤的不轻。”
林蹊快步走了过去,远远地瞧见脏兮兮的一团缩在墙角处。
安梣听见匆忙的脚步声,勉强抬起头。半眯着眼看了看来人,来人略显慌乱,心下竟莫名一喜,没白费这几天的功夫。
朝那人咧了咧嘴,“你来了,我可等你好久。”
林蹊震惊得看着眼前的情形,抬步走去,伸手想去看看她的伤势。可手伸到一半,就瞧见她额上的点点血渍。
“怎么了?你心疼我了吗?”一如往日的语调,只是却少了些欢快。
心疼?林蹊有些茫然,他只觉刚刚瞧见她时,心下一紧,应该不是心疼。
撤回手,扫了一眼扫,林蹊问:“怎么伤的?”
安梣无奈叹口气,撇嘴:“就是被狗咬了,”然后咧着白牙,笑的没心没肺,“不过放心我也没吃亏。”
林蹊紧皱眉头,沉默。
安梣见那人没反应,抬起手臂扯了扯那人的衣袖,委屈道:“能不能先帮我一把。”
左右看了看,他扭过头沉声道:“子成,将她背去客房。”
“不要!”安梣耍横,“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能随意就让别的男子背。要背也是你背!”
林蹊听言,冷冷地盯着她。
“你干嘛这么看着人家。人家喜欢的就你一人,我不管,我不要别人背!”安梣嘟着嘴继续耍横,然后可怜兮兮地抓着一点衣袖,扯了扯,“你看我都受伤了。”
林蹊听得皱眉,张口想拒绝,却被她身上扑来的血腥味堵在喉咙间。
安梣见他犹豫不决,眨巴着眼睛,对周围的人吩咐:“你们都先下去吧!大人会照顾好我的!”
林蹊瞪她一眼,但就那么一瞬人都走尽了。安梣在心里偷乐,想不到这右相大人自己刻板死理,府中的差人倒是有眼力极了。
安梣委屈极了,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哭了出来:“你干嘛总是这样瞪着人家!”
“闭嘴!”
“不闭,”抽着鼻子,“人家这么喜欢你,都不顾那些名声名节了,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你倒好,见死不救就罢了,还凶我!”表情可怜的扁嘴,嘤嘤嘤地就要哭出声。
林蹊原先还有些同情之色,现在脸色一片漆黑,实在听不下去,低下身“刷”地将她横抱起身。
安梣吓了一跳,忙勾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说背的吗?”
林蹊冷横她一眼不语,抱着她往里走。
府中的人都被刚刚安梣吩咐下去了,一路无人。安梣躺在这人怀里,鼻间全是他的气息,说不出的熟悉,心倒跳的有些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