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安梣这几天算是老实了些,不过这怎么可能呢!要不是子成‘好心’的日夜照看,就以安梣的性子早就在右相面前转了不知多少圈了。
她仰躺在软塌上,头发蓬松,树荫下阵阵微风袭来,神色清醒了些,翻个身站起。
“嗯?!”安梣扭了扭脚踝,再在原地蹦跶几下,“诶!!我的脚好了!”
子成维持着站姿,淡定地看着日常抽风的女子。
她的伤好了!这一切都是由于相爷的关系与照顾,所以当然要去找相爷报恩了!
屁颠屁颠地她直往云轩阁跑,今天休沐,林蹊有很多公文要批阅,肯定在云轩阁。
“相爷!相爷!相爷!”
来回倒腾的小短腿跑的不是一般快,当然要让相爷看看她的伤势恢复的有多好!于是,安梣就这么大刺刺地闯进云轩阁内。
云轩阁里暗卫自当不少,外人自然是闯不进的,只是这姑娘显然不是‘外人’,何况身后还跟着子成,索性就这么看着安梣一步三颠地冲进了云轩阁。
子成倒是想拦,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与其让她烦着自己不如让主子解决了,利弊权衡下果断选择了后者。
云轩阁内,典雅的香炉里燃着龙竹香,袅袅淡香升到半空中,消于无形,房间内一阵清雅竹香散开。
坐在黑檀书桌后的男子,白衣胜雪,清润淡雅,黑眸淡淡地睨着大咧咧出现的女子。
“相爷~”安梣直勾勾看着林蹊,脆脆甜甜地喊了一声。
拿着小豪的手顿了顿,“有何事?”
“你看,我的伤好了!”说着,伸出小脚脚一晃一晃,“所以我是来报恩哒!”
“不用了,算是两清。”林蹊平平淡淡的拒绝。
位高权贵的相爷认为,只要是个人,都会有那么一点点自觉和羞耻心,明知人家不欢迎那么也该又自知之明的赶紧消失。若是常人,这是行得通的,偏偏安梣就是那个另类。
所以,当她见林蹊不理会自己,直接悄咪咪的踮着脚尖朝他蹦去。她低下身子,趴在书桌的另一端,两只爪子搭在书桌的边缘,伸出半个脑袋。
此事,林蹊已经专注在公文上,正思索着该如何处置,压根就没想到这小妮子会飘到自己眼前。
“相爷~”
突如其来的清脆让林蹊条件反射地抬头,就见安梣黑溜溜狡黠的眸子,微微皱眉,往后一仰与她拉开距离。
“可是我还是想报答你呀!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明晓得这人在躲着自己,还偏生坏心的把一张大脸往前凑,声音软嚅嚅的像极了狡猾的小狐狸。
“报你救命之恩,两不相欠,你无需报恩。”林蹊见她扒拉着书桌往前伸脑袋,整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上,尽可能与她保持距离。
两不相欠?这可不行的,她要的是藕断丝连~
不知为何,安梣脑子里突然蹦出上次他沐浴更衣的场景,衣襟出露出的一痕纤细白皙的长颈。她记得那晚精致的锁骨,柔润似玉的肌肤……
林蹊察觉到面前女子逐渐轻沉的气息,愈发黑亮的眸子染上点点笑意,她贼兮兮地笑着说:“相爷是真的表里如一呢~”
林蹊一愣,有些茫然,安梣笑的贱兮兮的然后凑近了些,在他耳畔轻声提醒着某个难忘夜晚。
湿润的气息在耳畔萦绕,那人离去后无辜地朝自己眨巴着眼睛。
啪——林蹊手中进贡的小豪,断了。
就在那一刹那,林蹊突然觉得自己的脸要烧着了,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沉着脸,越过书桌一把拎小鸡一般拎着安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