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焕东听着娇嫩的一声愣住,微微侧身朝门外望去。
可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见林蹊很淡定的伸出手臂,偌大的广袖遮住一片风光。
安梣苦哈哈的捂着小脑袋,咬着唇瓣不敢发出声响,冷不丁的耳边传来一声清竹雅韵。
“大人有事先回吧,本相想起还有些事情。”
林蹊虽然用广袖挡着,但是夏日的衣裳本就薄了些,透过白色的雪纱隐隐约约瞧见那一小团,显然是个女子。
方焕东想起先前对林蹊的戏言,没想到还真是有了情况,干咳了几声,摸了摸鼻梁,“既然如此,臣就先走了。”
安梣脸贴着广袖,一丝寒气罩在脸上,察觉到上方冷冷的视线,僵硬地抬起头。
那人黑瞳中闪过一抹诧异,精致的容颜带着点冰霜之意,微微垂着眸子睨着她。
安梣抱着头的手,在脑袋上挠了挠,哭唧唧的叫了一声,“好疼哦……”
林蹊这一生经历过的大场面数之不尽。
三郡之灾的险存,年幼高中榜首,出征塞北的胜利归回,哪怕封为当朝第一右相,都不曾有过任何的惊喜,平静如水一般接过圣旨。
他年纪轻轻便成为当朝丞相,独占相位之一,堪称天朝的奇才,众人也不曾在温润雅致的俊颜上找到丝毫喜悦。
名应不朽轻仙骨,理到忘机近佛心,形容的便是林蹊。
可这一切,在遇上安梣这个无耻小贼之后,一些的安宁都被打破,掀起波涛骇浪。
林蹊努力控制自己,低头看着委屈巴巴中带着点心虚地小东西,将所有的抓狂最后全都转化为无奈的叹息。
早知她不安分,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
“这个时候,你貌似应该在府中禁闭。”所以为什么会出现在茶楼里,并且还正巧在他所在的雅间门前守着。
安梣从小闯祸,最会看人眼色了,一见林蹊语气中的丝丝冷硬转化为无奈,立即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呐,你看我刚买的核仁酥,热腾着呢!”
“所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梣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开始耍无赖装可怜,“我觉得这些天太麻烦大人你了,虽然我没做成功糕点,但是我可以买啊!所以我就出来买东西嘛!正所谓……赔礼道歉……”声音在林蹊的注视下越说越小。
要说常人和他说这个理由,他当即否定,可是这一切如果是发生在安梣身上的话,他完全相信,因为只有安梣这样抽风无脑的小人做得出这种事情!
自上而下看着安梣闪烁的眼睛,里面装满了无尽的真诚与歉意,小爪爪捧着散发着香气的核仁酥。
林蹊微微皱眉,指尖捏住油纸覆盖好,“我说过不需要。”
安梣手指有些僵硬,原本堆满笑意的脸一瞬间定住,慢慢低下头,“第一次拒绝就罢了,第二次失败也罢,怎么第三次还是这样……”
林蹊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觉,似乎,让她受到了什么伤害。
“我……就只是想把你最喜欢的……都给你…”安梣断断续续,声线中还有些细微的颤抖,“想对一个人好……为什么就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