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圣上。”
宫殿外,一位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说完这句话,便径直走进来,护在殿外的侍卫以及宫女太监无人敢上前阻拦。这个高大的男人虽其貌不扬,但一双精明透亮的眼睛却写满了**。就在跨进宫殿的那一刻,男人敛了敛神色,眼皮一合,再睁开,眼底所有的**便统统消失,只剩下外人看来的所谓的“忠心”。
“可是有什么动静?”
御制紫檀木镂雕龙纹软榻上,一位身着明黄色长袍的男子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薄厚适中的嘴唇轻启轻合,言语间透出微微的沙哑,想必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圣上,进入古府依旧与往日一样,每天都会有马车进出古府。。。只是,今日的马车在京城里转了几圈便使出城外了。”
这个高大的男人故意加重后半句话的音量,生怕坐在上方的圣上隔得太远听不到。
当今圣上,名为南宫铭。
南宫铭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在软榻上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他没有理会下边还在等着回话的下属,而是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被压得有些皱的衣服。
下边的男人等不及了,便试探的问道:“圣上?马车出了古府后不久,便向郊外驶去了,属下是否派人去追回来?”
南宫铭刚刚提起来的兴致被打断了,一对剑眉微微蹙起,一双丹凤眼流露出丝丝厌烦之意,微怒道
“朕听得到,怎么,曾侍卫是觉得朕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了?”
“属下该死,请圣上责罚!”
被唤为曾侍卫的男子,姓曾名翔羽。今日的圣上在曾翔羽眼里,有些奇怪,若是前几日等到这这消息,圣上定会下令追击,可是。。。
曾翔羽跪在地上,双手合起抱拳,看似在向南宫铭请罪,可低头盯着地砖的双眼和令人琢磨不透的脑子却在谋划着该如何让圣上下令追击驶出古府的马车。
南宫铭猜不透眼前的人,他缓缓起身,仅仅是端正坐姿,那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帝皇之气便瞬间提升了不少档次。南宫铭眸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冷冷道
“不过是寻常马车罢了,再过几日,把所有暗卫都撤回。”
“圣上,这。。。”
曾翔羽迟疑了一会,却怎么也消化不了南宫铭的话。
“怎么,对朕的话有异议?”
南宫铭沉下脸色,连语气也低了不少。曾翔羽只觉得背后一凉,周身气温降了不少。他打了个哆嗦,将惊恐万分的脸抬起,像是故意给上方发怒的圣上看一般,哀哀求饶道
“属下不敢,属下该死,属下仅听圣上指令。”
“滚吧~~~”
南宫璃没好气的甩甩衣袖,高挺的鼻子在曾翔羽退出宫殿的那一刻有些厌恶的”哼~“了一声,声音被南宫铭克制的压低了音量。
曾翔羽退出宫殿,在转身离开的一刹那,那张普通的脸立刻没了谄媚的笑容。一双看似天真的大眼睛换上了阴险和狡诈,黑沉的脸如同身上的墨色长袍一般,将所有的**统统吞下。曾翔羽边走边在心里猜测:
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喊打喊杀灭了全家吗?今日倒好,菩萨上身放了人家,南宫铭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鬼主意?莫非他知晓我的事情了?不可能,知道此事的人都死了。难道是。。。。。。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擅自主张了。哼~苏家的人,果真不能留!
曾翔羽嘴角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令过往的太监宫女看得吓得低下头。。。
马车渐渐驶离京城,在血红的夕阳下拉出一道细细的长长的影子。郊外,广袤的草原上,车夫驾马的声音向四周扩散,越来越小声。白发老者在马车里打盹。
突然,马车急速止住,长长的马鸣声伴随着车夫的喊叫打破了草原的宁静。
白发老者睁开双眼,没有马车里探出头,只是把玩着花白的眉毛,轻哼:“哼~无知小辈。”
“大侠,饶命啊~~好汉,饶命啊,我我我,小的,小的只是个送人的,没有钱财啊。。。”
车夫被明晃晃的大刀吓得六神无主,说起话来也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