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就像一个火红的圆盘,慢慢坠入高楼大厦的后面。
娟子突然感觉到,这个这个世界太大了,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直到眼泪哭出了漫天的繁星,娟子才感觉到胸膛里稍微亮堂了一些。
身无分文的娟子,迷迷糊糊的走到了地铁站口,她要回晓城。
晓城虽然小,小的盛不下她的梦想,此时她却觉得,晓城虽然小,但晓城才有她的家人和朋友。
也只有晓城,才有她的根。
娟子想到了函予,掏出手机,拨通了函予的电话。
“娟子?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函予打趣着娟子,电话里传来娟子的哽咽。
“怎么了娟子?”函予焦急关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我想…回家!”娟子抽搐着鼻子,哽咽的说着。
“你现在在哪儿?安亭呢?”函予因为焦急而提高了嗓门。
“我自己…,在地铁站。”娟子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忘记带钱了!”
“安亭呢?”函予大声的问道,“安亭呢?”
娟子呜呜的哭出声来。
函予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吧,你把地铁站的名字发给我,我马上开车去接你!”函予斩钉截铁的说道。
“……”娟子哽咽着,没有说话,她只想哭。
“你先到地铁候车厅坐一会儿,别到处乱走,我马上往你那儿赶!”函予叮嘱着娟子,她怕娟子迷迷糊糊的出什么事情。
函予看了一下表,凌晨三点多了。
“他妈的安亭,这个该刀剐的混蛋!”函予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从房间出来,边走边骂着安亭。
函予意识到,肯定是安亭做错了什么,才让娟子伤心的在地铁站一个人哭。
风驰电掣般的疾驶,函予到达的时候,看见娟子的样子,心里泛着酸楚。
桃花带雨的娟子,哭成了一朵雨中玫瑰。
娟子讲述了遭遇的一切,函予恨恨的骂了一句。
“你们还好吧?”娟子问道。
“什么!奥,我还好,”函予遮掩的说道,“你怀里抱着个相册作什么?”
娟子将相册递给函予,没有说话。
函予打开相册,瞬间便明白了,她将相册合上,递给娟子,娟子伸手去接的时候,一张相片从相册中滑落出来,函予弯腰拾起来,娟子看到函予的脸色变得凝重而忧郁。
娟子看着函予,函予叹了一口气,把相片递给娟子。
一张函予的照片!
照片中的函予,沐浴在海边的阳光里,光滑的肌肤和身体的曲线,绽放着青春的生命力量。
“这是我在学绘画的时候,给一位摄影师做模特拍摄的照片,还获了奖,”函予望着满脸疑惑的娟子解释道,“这件事情,成了我现在的噩梦!”
“我也算是是自作自受吧!”娟子责怪自己,“总以为可以用自己全部的付出而拥有自己的世界,可是,现在想想,谁会平白无故的给你一个想要的世界呢?别人的世界永远不会成为你自己的!”
“好了,我们去唱歌吧!”函予决想去吼几嗓子,排解心中的郁闷、迷茫无措和满腔的愤懑。
没有优美的韵律,只有函予和娟子歇斯底里的高分贝,两个靠酒精麻醉的女人。
函予和娟子是被郝海洋接走的。
当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函予坐起身,用手揉着头。
“这是哪儿?”娟子迷惑的问道,一脸的惶恐。
函予四周看了看,拉开房门。
郝海洋看见函予出来,站起身,“醒了?”
函予有些扭捏的笑了笑,“喝断片了!”
“想喝酒,怎么不叫上我?”郝海洋打趣。
“你好!过来喝杯水吧!”郝海洋看见娟子走出来,便打着招呼。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娟子笑了笑,满脸的憔悴。
函予和娟子坐在沙发上,郝海洋煮了两小碗荷包蛋面条,热气腾腾的端了过来。